蘇格命人在依蘭坊找到了賈仿飄,

尖嘴的賈仿飄帶著一身酒氣,腳步虛飄地從裏麵走了出來。

“蘇大人,好久不見,你怎麼來了,一起進去玩玩!”賈仿飄一臉的訕笑,

蘇格白了他一眼,對下人說道:“把賈公子帶到我的馬車上。”

蘇府的下人,一邊一個架起賈仿飄就走,

“蘇大人,這是幹什麼,有話好好說嘛?”賈仿飄掙紮著,扭頭諂媚地看向蘇格。

蘇格臉色冷峻,並不理他。

隻到他們都進了蘇府的馬車,蘇格將離山信件甩到賈仿飄麵前,

“模仿字跡一模一樣的,幾天的時間?”

賈仿飄剛才嚇得不輕,以為他在蘇格麵前犯了什麼大事,現在看到讓他模仿字跡,便挺起胸堂,笑道:“蘇大人,原來是模仿字跡,看你興師動重的,找個下人通知我一下不就得了,還勞煩你跑一趟。”

蘇格冷聲:“少廢話,幾天的時間?我急用!”

賈仿飄拿起信紙仔細看了起來,觀察一會兒,他說道:

“這個字跡沒有特殊的筆法,三天的時間即可。”

蘇格蹙眉,“要求一模一樣,不得有任何的差錯,給你兩天的時間。”

離山道長已經離開皇宮,他安排蘇嶺南盡快回皇宮,買通離山身邊的道童,稱離山要閉關兩天,兩天一過,他如果拿不出離山寫得解救梅蘇的信件,皇宮那邊就會暴露了。

“這個~?”賈仿飄眼睛四處亂轉。

蘇格將一個沉甸甸的錢袋遞給賈仿飄。

賈仿飄掂了掂,頓時眉眼帶笑,“放心吧,蘇大人,兩天後你直接來取就是。”

蘇格將裏麵需要書寫的內容,將給賈仿飄,並囑咐道:“此事,不得讓任何人知曉,明白嗎?”

賈仿飄細眉微挑,尖細的下巴揚起,“蘇大人,我辦事您放心!”

兩日後,蘇格取到信件,仔細查驗沒有問題後,悄悄讓下人將信件送給蘇嶺南。

蘇格叫上嚴階,去皇宮麵見宇文星。

這幾日,宮中倒是一片寂靜,離山閉關兩天,前朝也沒有人催他處決梅家,宇文星前幾是升騰起來的疑心,隨著流民的漸漸安撫已經退了下來。

死傷流民的家人被嚴階安置妥當,不知道他用了什麼辦法,給他們買來棉衣禦寒,總之,流民中沒有對梅蘇不利的流言。

宇文星此時正在和宇文向下五子棋,

宇文向現在每日都進宮與他下上兩盤,沉穩內斂的太子比起之前老練了許多,自那日駁了給梅蘇的請求後,他再也沒有提及過梅蘇之事。

隻是神情偶爾會透露出淡淡的憂愁。

“皇上,首輔嚴大人,還有吏部的蘇大人在殿外求見。”李時躬身稟告道。

宇文星執棋的手停在半中,那顆白潤的棋子晶瑩剔透夾在兩指之間,宇文星思忖片刻,

將棋子又穩穩的放下,說道:“宣他們進來。”

宇文向見父皇有事相商,便起身準備退下。

宇文星淡聲說道:“你留下來聽一聽。”

“是”宇文向答應道。

國家大事向來是皇上親自處理,父皇身體康健,宇文向為了避嫻,從來不摻和朝堂之事,自上次給梅蘇求情被拒後,他更加的謹慎小心。太子之位覬覦的人很多,稍有不慎,便身陷圈套之中。

嚴階和蘇格進來,恭身行禮,“參見皇上!”

“免了吧!”宇文星端起桌上的茶水,清聲問道:“兩位找朕何事?”

蘇格看了看嚴階,嚴階直起身子,將《策國論》上呈給宇文星,

“皇上,你先看看這篇文章!”

宇文星接過,展開從頭看到尾,然後目光深邃地看向嚴階,

“嚴愛卿,此文內容廣博且精湛,治國之術堪稱精妙,是何人所做?”

宇文星將《策國論》遞與旁邊的宇文向。

嚴階目色肅然,“回皇上,此文乃是梅蘇在邢部大牢中所作,他輾轉交由為臣,並告之不用署他的名,隻需為臣的名義上呈,能對大周國力有所幫助即可。”

蘇格站在嚴階的旁邊補充道,“臣也看過這篇文章,裏麵所提諸相皆是基於大周的根本出發,提升國力的良策,此文是功利千秋的好文章,臣之前是瞎了雙眼,沒有發現梅蘇是埋沒在沙礪中的珍珠,隻讓壞人擾亂了思想。”

宇文星見兩位重臣都極力褒獎《策國論》,他便側身看向宇文向,

“向兒,你覺得此文如何?”

宇文向放下手中的紙箋,他看過梅蘇的字跡,剛剛拿到手他便看出了是梅蘇所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