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兒,你總算回來了,要是你再晚一步,就要見不到我了,他們合起來欺負我,你父親還要把我休掉,我可是沒臉見人了。”
宋氏顛倒黑白地淚水漣漣地說道。
蘇以沫皺眉,梅蘇和蘇嶺南的秉性脾氣他了解,不會無緣無故地來蘇府找茬,肯定是母親做了什麼事情惹惱了他們,父親因此才會動怒。
“你先起來,母親,梅蘇和嶺南不是無理取鬧的人,肯定是你先惹怒了他們。”
蘇以沫伸手將宋氏從地上攙扶起來,一個當家的主母怎麼動不動就喜歡坐在地上。
別看宋氏對其它人都滿口謊話,可對自己的兒子,她卻不敢有半點的虛言,
“我隻是懲罰了那邵氏而已,是她自己的錯,誰讓她把孩子搞錯,他們就來到蘇府對我大呼小叫,你父親還讓人寧香發賣了。”
蘇以沫臉色變了變,他看到地上留著一攤凝固了鮮血,可想而知,那是邵氏留下來的。
母親這是打了邵氏,並且看血跡似乎是打的不起,這才會引起梅蘇和蘇嶺南的痛恨,父親因此才會氣急休掉母親。
蘇以沫心下微歎,母親從來都把邵氏當做眼中釘,梅蘇身世一事,自己一直不敢告訴她,沒想到最終她還是知道了,還鬧了這樣一出鬧劇。
蘇以沫歎氣道:
“母親,這些事我都知道,父親也已清楚,邵姨娘的確有錯,可你也不能下如此重的手。”
宋氏慢慢從地上站起來,見自己的兒子也責怪自己,不由的撇撇嘴,
“從小你就護著他們,現在他們欺負我,你還幫著他們說話。”
蘇以沫知道母親的偏見已經根深蒂固,一時也給她辯解不明,便轉身對蘇格說道:“父親,母親做法是有些偏激了,我會代母親向邵姨娘陪罪的,至於休掉母親一事,還請父親再三考慮一下,母親現在年齡已大,我外祖父母都已過世,她回到舅家也是無立足之也,不如讓母親呆在東院,閉門不出,免得以後和邵姨娘再起衝突。”
蘇格雖說還在氣惱宋氏的心狠手辣,可她剛剛說的也在理,兒子蘇以沫的前程是大事,不能因為這樣一個心胸狹隘的悍婦就埋沒了兒子的大好前程。
“也罷,將宋氏關在東院,以後都不得踏出東院半步。”蘇格聲音冷厲,目光恨恨地瞥了一眼被蘇以沫攙扶的宋氏,這個家要不是她攪來攪去,他也不會想到要處罰她。
宋氏見不休她了,這才放下心來,心中暗想,還是兒子蘇以沫有麵子,幾句話就將蘇格給搞定了。
呆在東院就呆在東院,等這件事情過去,蘇格脾氣退了,她想出來還不是輕鬆的事情。
蘇以沫見父親蘇格同意了,他衝梅蘇和蘇嶺南點點頭,便扶著宋氏先回了東院。
這時,一名下人帶著一位頭發花白的大夫急匆匆的進了院子。
“大夫,快去給我的內人瞧瞧!”蘇格趕緊把大夫讓進房間。
翠枝已經打來了熱水,給邵氏簡單擦洗後蓋上了錦被,
大夫進門便聞到了濃重的血腥味,見一婦人昏迷在床榻上,臉色煞白毫無血氣。
他搭手號脈,片刻後,對蘇格說道:“蘇大人,夫人身體孱弱,又受了嚴重的外傷,失血過多,才會昏厥過去,待我開一些補血治傷的藥,每日按時服用,卻勿再有此類損傷,不然以夫人的陽氣受損身體,恐怕會承受不住。”
蘇格點頭答應著,讓管家帶著大夫下去開藥。
梅蘇走到邵氏的床前,理了理邵氏因疼痛而濕濡的頭發,
“父親,母親是不是身體一直不好?”梅蘇問道。
蘇格歎了一口氣,“你母親自家道中落後,將接一些繡活維持家裏的生計,那時隻為你外祖家能過上吃飽穿暖的日子,便不愛惜自己的身體,後來生下你後,又沒有好好調養,便趕回京城,從此身體就大不如之前了。”
梅蘇沾了沾眼角,“母親這次受傷嚴重,要好好調養才行,這次就此做罷,如果以後宋氏再敢如此對待母親,我不會顧念她的身份,還有你的麵子,定不會輕饒了她。
蘇格臉色深暗,眉頭緊鎖:“怪為父不好,沒有保護好你的母親,你放心吧,蘇兒,不會有下次了。”
蘇格心疼地看著床上還在昏迷的邵氏,懊悔之意流露,這次幸好有梅蘇和嶺南趕到了,要不然,他不敢往下想......
梅蘇見蘇格答應,轉身對一旁的翠枝說道:“好好照顧母親,需要什麼隻管到梅府去取。”
翠枝恭敬地點頭。
邵氏的傷一時半會好不了,梅蘇還要返回書院,不好再蘇府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