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老太指著鄭氏的背影說道:“你看看,這像什麼樣子,要不是你弟弟當初貪戀她的美貌,呆在江南不回京,我們兩個了不至於一路南下,住在那邊那麼多年,白白耽誤了你弟弟的大好年華。現在生意敗落,一事無成。”

姚氏忙起身安慰道:“母親,你也不必心急,姚賢不是散慢之人,他這次回到京中肯定會有所安排,你就不用為他的事情操心了。”

“有安排,哼!還不是繼續他的生意,他聽說大周已經設立驛站,可以免費給官員運送貨物,他想讓我出麵給,用我的名義讓驛站承運他的瓷器,我都已經隱退多年,不問朝中之事,再讓我免費使用驛站,你讓我的老臉往哪裏放。”

姚老太爺哀聲歎氣,不住的搖頭。

姚氏見父親花白的頭發布滿頭頂,如今已是耄耋的老人,卻要為弟弟姚賢的事情操心,

不免心中不忍,

“父親,姚賢既然想做生意,大周又設立這樣便利的條件,你不妨給他疏通一下,讓他借力也好。”

姚老太爺搖頭,臉色冷然,

“姚賢當初就是走錯了一步,如果他考取功名,即使不高中也會入圍,在朝為官那是輕而易舉之事,可他偏偏被那鄭氏勾了魂,現在落得這樣的境地,還要我這個年紀的人為他周旋。也吧,我既然回京,也免不了應酬之前的那些老友,能幫上自然還是要幫的。”

姚氏聽父親姚老太爺說完,心中也有些慘然,如果當初弟弟留在京中,想必也是朝中三品大員,哪會像現在這樣無依無傍的。

姚氏不忍再提弟弟之事,免得他們又傷心起來,便轉了話題,

“母親,梅蘇和宛間之事,咱們先這樣商訂下來,至於彩禮那些,稍後我會讓管家送來。你們二老盡管放寬心,他們都是相熟之人,隻是走個過場而已。”

姚老太輕輕點頭,“若蘭,我知道你心裏為蘇兒著想,那些情況我都了解,隻是這樣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啊,還是尋個機會讓蘇兒退了這個太傅吧。”

姚氏抿抿唇,臉色平淡靜立,她當初也是如此想過,讓梅蘇退隱,不要身陷朝中而將自己放在危險的境地,

可梅蘇心意已決,她並不是為自己身考慮,而是心存大愛,為了大周的黎民。

“我知道,等蘇兒達成心願,大周的經濟繁華之時,蘇兒就會自運退隱了。”

姚老太爺捋然道,“梅蘇心懷天下,是不可多得的治國之才,如果就此埋沒是大周的禍事,你與梅政要盡心維護她的安全,將來大周一片升平之時,也有你們的功勞。”

姚氏靜寂的點點頭,說了一些其它家常話,便告辭回了梅府。

十裏街後幽靜小院,

二皇子宇文拓躺在床上,冷眸凝著外麵湛藍的天空,無垠的天際之下,現在大家應該都在議論梅蘇的真實身份,

相信很快這個消息就會傳到皇宮,以太後娘娘審視洞察的心態,肯定會招梅蘇進宮查驗,

那時,梅蘇身份暴露,不久就會以欺君之罪問斬,

宇文拓嘴角噙起一抹冷笑,

梅蘇,這次你可是再劫難逃了。

這時,身形細長的墨長豐敲門進來,

宇文拓抬起冷厲的雙眸,暗聲道:“他們昨日散步的如何,今日是不是大家都在議論梅蘇,你們要派人關注皇宮的動向,說不定梅蘇很快就要被問斬了。”

墨長豐臉色低暗,垂頭站在一言不發。

宇文拓見墨長豐沉默不語,覺得奇怪,便問道:“怎麼?出了什麼意外?”

墨長豐抬起沉暗的細臉,不敢正視的宇文拓陰摯的厲眼,

“二皇子,今日晨起,京中確實在瘋傳梅蘇的身份,還有許多人跑去梅府觀瞧,卻不料,還未到中午,梅府和姚府結親的消息就散播開來,梅府還是大張旗鼓的去姚府提的親,京中的百姓全部看到了,他們都在議論說是有人要害梅蘇,才會傳出誣陷身份的謠言,現在他們津津樂道梅蘇的結親,並沒有人再關注她的真實身份。”

“豈有此理!”宇文拓抓起桌上的茶杯,摔個粉碎,

宇文拓目色呲暴,這次,還心為可以置梅蘇於死地,讓她永遠翻不了身,沒想又讓她輕鬆化解。

“那皇宮中可有動靜?”

宇文拓冷聲問道。

“聽說太後娘娘昨日已經下旨,梅太傅在家養傷,除了病情,關於他的其它傳言都不要傳進宮內。”

“噢~”宇文拓吡目微縮,臉色陰暗,

昨日,他才吩咐他們下去散播流言,太後昨日同日下旨不讓關於梅蘇的流言進宮,這說明,梅蘇已經提前做好準備,他們當中出了內奸,有人提前將消息泄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