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裏紅妝,滿城皆慶。
雖說蕭言祁隻是康王蕭瑜的庶出第三子,且不被看重,但畢竟是婚姻大事,又牽係皇室宗子和朝中大臣,置辦場麵算是十分風光。
許府到康王府這一路上,喜樂喧天,人群熙攘,可謂熱鬧非凡。
梳妝,花轎,拜堂,一套繁瑣的流程下來,可給許安歌累的不輕,腰都快直不起來了。
而且她此刻正坐在撒了棗、花生、桂圓、蓮子的大紅婚床上,屁股實在硌得慌,頭上鳳冠還重,壓得腦袋生疼。
結個婚也太難了。
不過這感覺好像還不錯,畢竟是許安歌第一次結婚,莫名有點兒小興奮。
哪裏能料想到呢,她一個正值大好青春又沒談過戀愛又沒幹出點什麼事業的惡臭女青年,前幾天還抱怨能不能不去上班,結果一語成讖:
她死了,再也不用上班了。
不僅如此,她還莫名其妙穿越到了一個小說世界,那個自稱係統的玩意兒跟她說完成任務之後就可以複活。
複活,還有這種好事!
許安歌當仁不讓,立馬應下,二話不說就跟劇情融合了。
也是奇怪,這小說裏還真有個跟她名字一樣的人物,所以她順理成章的代替原來的許安歌,成了正二品輔國大將軍許威的掌上明珠。
為了那個所謂擱電視劇裏活不過兩集的炮灰王府公子,許安歌愣是以絕食請求她父親讓陛下賜婚,允她跟蕭言祁成親。
要不是為了蕭言祁飛黃騰達,要不是為了自己能複活,這種恬不知恥的事許安歌還真幹不出。
性命麵前,啥都不是。
許安歌頭上蓋著紅蓋頭,隻能看著自己穿著的華美喜服和繡鞋發呆,等著那個遲遲不現身的蕭言祁。
她本來想觀望一下四周,奈何想起喜娘先前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別亂動,說這紅蓋頭得等新郎來揭,不然不吉利。
那還是不看了,她都已經死過一次了可不想再招什麼黴運,再者反正她也能想到房間裏妝點得遍布紅綢,桌上紅燭搖曳,應該擺著一壺酒,還有一些“早生貴子”。
電視劇裏都這麼演,沒什麼稀奇的。
那些侍奉成禮的丫鬟也要等新郎來後才進門舉行接下來的儀式,許安歌一個人待在喜房裏,連說話的人都沒有,別提多無聊了。
那係統也真是,自己“附身”在陪嫁侍女身上去前廳酒席上吃香喝辣去了,留她在這裏望穿秋水。
不過,要是蕭言祁現在來了,把儀式什麼的都完成了,就……就真的要洞房嗎?
不是吧,為了完成個任務犧牲這麼大的嗎?
而且她還沒見過蕭言祁長什麼樣呢,隻從係統那聽說他就是個紈絝,就這麼輕易把自己交給他了嗎?
現在後悔還來得及嗎?
可是任務完不成她就不能複活了呀!
許安歌覺得自己頭要炸了。
不知又等了多久,許安歌也沒想出個所以然,而且蕭言祁還沒來。
突然房門外傳來一陣講話聲,具體說了些什麼許安歌沒聽清,可能是蕭言祁來了。
她立馬坐直身子,心裏很是緊張。
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有人走了進來,許安歌握緊的雙手更緊了。
直到一雙玲瓏小巧的粉色繡鞋出現在她紅蓋頭漏網的視線下,她才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