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不說,太監也不敢擅自離去,一直呆呆地站在一旁,門外的洛雲桑不知道跪了多久,雙腿都快要發麻了,這才瞧見了太監的身影。
“縣主,陛下宣您進去。”淡淡的聲音裏帶著幾抹冷霜,她臉色無二,自顧自的起身,就連膝蓋也顧不得揉,直接大步離去。
望著那坐在凳子上品茶的人兒,她斂目低眉,很快又撩起自己的衣裙,再度跪下磕頭行禮。
“起來吧。”危興德半眯著雙眸,帶著幾縷不屑的目光落下。
鄉下來的人就是小家子氣,哪怕穿了上等的衣裳,有了高貴的身份,也改變不了那點庸俗。
冷笑一聲,收回視線,淡淡抬頭,譏諷而起,“說吧,這一次你想要什麼。”
話語惹得洛雲桑微微錯愕,不過瞬間的功夫卻是回過頭來,搖了搖頭,長歎了一口氣,“清河沒有什麼想要的。”
到這個時候了,居然還在拿喬?
危興德直接黑了臉,略帶威脅的視線落下,“那你想做什麼?”
擰著眉頭,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黑暗,黑雲壓城城欲摧的感覺迎麵襲來,四處的太監宮女早已經被嚇得瑟瑟發抖,可是她卻始終麵不改色。
“清河身患惡疾,想去海外求醫!”
話語擲地有聲,危興德一個茶杯摔了下去,“朕身為一國之主,豈會連一點兒病痛也解決不了?”
淡淡的話語落下,臉上的盛怒轉瞬即逝,“你且安安穩穩的待在這京城之中,朕會為你廣招名醫,定不會讓你受苦受累。”
一句話說得略微帶有分寸,洛雲桑抬起頭來,眨眼間的功夫又重重的磕了個響頭,“清河願意留下自己的所有產業,隻為換的去海外求醫的機會。”
停頓了瞬息,壯士割腕一般抬起頭來,“清河不願在這京城之中,受他人指點,讓殿下和陛下因此而丟臉。”
目光裏的堅定十足,危興德有那麼一個瞬間,甚至隱隱約約有被震撼到的感覺,卻見她下一句話略帶威脅,“而且若是其他人知曉我三番兩次進宮都未得償所願,肯定還會懷疑陛下你和殿下的感情,甚至暗中中傷,以致國體不穩……”
淡淡的分析裏帶著淡定,危興德原本好不容易被她撫平的心,這下又如同丟了一顆大石的水麵一般。
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眯著的雙眸裏帶著算計,“留下所有的產業?”
這一句話裏略帶懷疑,洛雲桑猜到自己這一次的打賭賭對了方向,當下點了點頭,“普天之下,莫非黃土……”
一句又一句忽悠的話語而出,既然已經打算以此博一條出路,那無論前方是腥風血雨,都要勇往直前的衝過去。
目光裏的堅定讓危興德微微定心,擰著的眉頭裏帶著幾抹惆悵,“朕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你如此這般離開,老六那邊……”
“清河會留下書信跟六殿下講明一切……”洛雲桑暗中拽緊了拳頭,暗罵了他一聲老狐狸,麵上不顯,淡淡的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