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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生氣？為什麼要說那些話？”
謝聞將玟靈帶到她原來的禪房，思考了一路，她也沒弄清楚他為什麼生氣。
“祝杪杪，你那麼聰明，怎麼不想想我是為何生氣。”
謝聞的臉色稍稍比剛才好了一點，玟靈不解地看著他，眼光落在他泥濘的革靴和被泥糊住的衣擺時愣住了。
夜深露重，山路泥濘，他為何不顧天黑路滑，濕透了鞋襪也要趕來承天寺。
“眠棠哥哥，為何髒了衣擺和鞋襪？”玟靈語氣極輕，愣愣地望著他。
謝聞望著她的眼睛，苦澀一笑。
“為你，祝杪杪，都是為你。”
為你怕黑，為你路遙，為你前方有豺狼，背後有虎豹，為你夜深露重，為你周圍有宵小。
“眠棠哥哥……”
玟靈呢喃著他的名字，淚無聲地滑落。
“我之前告訴過你，不要相信任何人，你忘了？”
“沒有，我沒有。”玟靈走近，擁住他：“我沒有忘，我知道你心裏想的是什麼，我會小心的。”
謝聞詫異，微微推開她。
“你…都知道了？”
玟靈對著他肯定地點點頭：“他極懂草藥，也與宋時雨認識，但是我還需再證實一下。”
“可是……”
謝聞還準備說話被玟靈打斷：“相信我好嘛，若真是他，我會來糾正這一個錯誤。”
謝聞看著她堅持的模樣，歎了口氣：“罷了，反正我會一直陪著你。”
“哦，對了，眠棠哥哥不是在隨侍陛下嗎？怎麼會來這裏，你又是如何發現他的身份的？”
玟靈一臉好奇地看著他，她一直和他在一起，竟不知他是何時識破他的身份的。
“陛下迷信，晚膳隻需要梁王隨侍，偶爾謝享會去看看，至於識破身份，”謝聞話術一轉，向她提問：“還記得宋時雨那失蹤的侍女嗎？”
玟靈想到那個武力傍身的侍女，凝重的望向他：“眠棠哥哥是指春分？”
“是啊。”謝聞投給她一個讚賞的眼神，繼續說道：“她現在在翊王府的地牢裏。”
玟靈睜大了雙眼，激動道：“也就是說，在宋時雨死之時，你就大概知道他的身份了！”
謝聞點點頭，挑眉道：“你也不賴啊，讓我猜猜你是何時發現的，”他裝作仔細思考，後又了然於胸地說道：“我猜大概是在花朝節那日就有所懷疑了。”
花朝節那日步行街的猜謎，全是藥名的謎底他猜的一字不落，一個身在冷宮的皇子，怎會知道這些。
宋時雨去世那日他因病休假未去上朝，種種跡象表明，他都有問題。
這大燕的六皇子，陛下親封的明王殿下，他有問題。
“當時你對他生氣，也不是心情不好遷怒吧，是懷疑自己被他騙了。”
玟靈抿唇，半晌開口。
“我以為他有善心，卻沒想他是壞蛋，我為了讓他放鬆警惕，告訴他我是祝杪杪了，他好像不是很震驚，我懷疑他知道以前的事，還懷疑玟靈……是他害的。”
玟靈堅定地望著謝聞，一字一句認真開口：“如果是他做的，我一定會找到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