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姑娘，你吃的有些多，但是好在，我還算養得起。”
嘿嘿，這次是宮溪山的小番外~
稿子是私稿，不能使用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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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不聞很漂亮。
至少在我所見的所有女子中，她最漂亮。
世人似乎隻能看到萬物表象。
就像她，分明是個漂亮的女子，隻不過是戴了發冠，變了男音，描了男妝，所有人便堅信，她是那位極人臣，功高蓋主的異姓王。
可在我看來，她其實一直很漂亮的。
哪怕她佯裝怒火，高坐轎輦之上，不假辭色。
也是很好看的。
她死前，我隻見過她三麵。
我甚至自己都不清楚，隻不過是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已，甚至於她而言，或許都不知道關於我的事情。
但那一天，在得知她身死之後，我罷了春闈。
長安城沒有她，我待不下去的。
我其實並不在意什麼天命天道。
甚至於，在我知道可以用那所謂的天道換她一命時，我甚至沒有任何猶豫。
我忘記她了。
釋空師父說，無悔崖，要我不要出仕了。
其實，京城繁華也好，林間隱居也罷，對我而言，都沒有什麼分別。
我自小出生於沒落世族，被父母教養，沒什麼遠大抱負，崇高理想的。
無悔崖底很安寧。
我撿到一個孩子，撿到他的時候，他還不會說話，被困在繈褓之中，看見我就笑。
他的眼睛黝黑漂亮，跟兩顆葡萄一樣。
我給他取了名字，叫小魚。
整日被蠱毒和病痛折磨，失憶的時候我也會想：我到底是為何會中毒的呢？
無悔崖之前的記憶，我都記不清了。
我唯一記得的，好像是我跪在釋空師父麵前，一個響頭磕在地上。
師父他坐在金佛之下，慈眉善目，佛像的金光傾瀉在他的肩膀上，好似他也是鍍了金身的佛。
我對他說：“師父，我想救她。”
救誰呢？
我不記得了。
撿到秦不聞那天，是師父把她送到我這裏來的。
他眼神複雜地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道：“緣起緣滅，是天道在挽留你，想要再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
選擇什麼？為什麼要挽留我？
我也不記得了。
我隻記得，她清醒之後，回答我的第一個問題。
“小女名叫，王秀蓮。”
噗。
笨蛋。
我知道她八成是在說謊，隻是看著她一本正經，聲淚俱下胡謅的模樣，我一點氣都生不起來。
她跟小魚的關係很好。
傷勢好一點了，就帶著小魚爬上爬下，設陷阱抓鳥抓野雞，我記得有一次，她還駝回來半隻野豬。
我清楚地記得那天。
她一隻肩膀上扛著半扇野豬，另一隻幹淨的手還牽著小魚。
她身上穿著粗布衣裳，額頭上係了紅色的汗巾，汗水打濕她的長發，光芒萬丈。
她牽著小魚的手很幹淨，隻有扛著野豬的那半邊肩膀浸透了血水，小魚一臉崇拜地看著她的“漂亮姐姐”，眼睛亮得好像能發光。
她對我笑，說今晚加餐。
我不動聲色地問她怎麼這麼大力氣，身手也不錯。
她笑著打著哈哈，說是村子裏的壯漢們一起幫忙打的，她看到野豬的時候，嚇得都哭了。
我點點頭，裝作信了。
再後來，村子裏進了狼群。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不一樣的她。
她手上的長劍沒有開刃，渾身沾血，有血漬沾染在她白皙精致的臉上。
她對我笑。
“宮先生，我取來狼毛做筆，你繪一幅丹青送我如何？”
我被她的笑晃了眼。
我也笑。
“一言為定。”
你瞧，她很漂亮的。
哪怕換了一張臉，也依然很漂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