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督史大人搖頭道:“兩位大人,宴會恐怕是難以繼續。我們不妨先離去?”
蕭絕啖了口酒,低聲與連苼道:“想要談攏五大貴族,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唯一的辦法……”他盯著頭獵和胡丘族人,“是他們。”說完又沉聲道:“還有,我總覺有什麼不對勁,還是先走為上。”
曦雲的心也不安起來,更警惕的環顧著四周,低聲對著連苼說道:“此地實在不宜久留。既然談不攏,還是速速離去的好。”
連苼越過眾人,對上了頭獵的目光,彼此好似揣著複雜的心思。
蕭絕起身,穿過衣袍握住了她的手腕,將她的視線帶回。
“走。”
連苼抬頭的臉色卻透著一絲慘白,蕭絕立馬察覺出不妥之處,用力握在她血脈之上,“糟了!還是中了計!”連苼陡覺四肢發軟,腦袋呈現一片空白,不過是眨眼的瞬間,她整個人無力的往下墜,餘光裏有許多的人咚咚的朝著地麵倒了下去。連苼試圖運力,但已經來不及。該死的……究竟是什麼毒如此厲害,無聲無息就不說了,連她這般內力深厚的人也絲毫無法抵抗……
“小六子!”
“小姐!小姐……”
“督史大人!侯爺!”
“該死!”看著自己的人一個個在短時間內幾乎全都往下倒去,又看著連苼也墜倒下來,曦雲用力拔出匕首刺在大腿上想拉回一點意識,但還是無力的躺了下來。
頭獵驚訝的看著倒了一地的人,除了高月族人,其他人也同樣吃驚。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高月族長,你對他們下了毒?你也太不將我胡丘族放在眼中!”胡丘族左長老霍地起身,不滿的瞪向高月族長。高月族長在爭得麵紅耳赤之後冷笑道:“我早料到你們父子,想做朝廷的走狗,出賣我們幾大貴族!毒是我們高月族秘製而成,無色無味,攙於香鼎之中焚燒出氣味,聞著皆中!我事先早已在我們五大貴族喝的酒中下了解藥,所以我們無事,而他們則無一幸免!這些人想來占我們的地頭,朝廷就是想削弱我們的勢力,我絕不能答應!”
頭獵一聲冷笑:“五大貴族可不是由你一個人說了算。何時輪到你一人做主?就算要動他們,沒有我爹開口,你們誰敢?”
高月族長緊咬牙關露出獰笑,雖然十分不悅,但還是忌憚著頭獵父子。可他既然敢下毒,就敢接著做下去。所以胡丘和高月兩族,頃刻間劍拔弩張!
“不好了!族長!族長!”
就在此時有人匆忙衝撞進來,“發現埋伏的官兵襲擊了我們的人!族長!已經打起來,官兵正衝進天沙堡!”
高月族長冷笑:“看來朝廷也隻是些不講信用的小人罷了!既然他們也早有埋伏,那就更不能留!”
頭獵冷笑道:“高月族長也不看看這天沙堡,是誰的地頭?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嗎?”
“這麼說,你是打定主意要和朝廷為夥,背叛我幾大貴族?”
“笑話。我幾時說過要和朝廷為夥?我頭獵想怎麼做,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不把我胡丘放在眼中,便是對我爹的不敬!”
高月族長獰笑一聲,和頭獵同時喊道:“上!”
頓時天沙堡裏胡丘和高月打成一團,白丘甚至也橫插一杠,幫著高月族。其他兩族則不敢淌這趟渾水。天沙堡外的官兵一路廝殺進來。頭獵的父親早已和胡丘族長揚長離去,一切都交給了頭獵來處理。混亂的打鬥將宴會廳毀得一片狼藉。頭獵直接從兩族人的打鬥中穿過來,哪怕他不出手,也根本無人敢動他。他踱步站定在連苼跟前,俯視著因昏迷的她。當他將連苼抱起,卻皺起眉頭。環顧地上,似乎少了一個人。那穿紫衣的禦史。
頭獵抱著連苼往外走,卻忽然被人捉住了腳踝,他低頭一看。曦雲臉色發青,汗如雨下,儼然是中了毒四肢無力遊走在昏迷的邊沿,卻將匕首刺進大腿,以意誌力支撐著自己,挽留了一分意識。他隻是抓著頭獵的腳,怎麼也不肯鬆手。
“想不到帝京來的男人,也有如此堅毅的漢子。”
頭獵試圖將自己的腳從曦雲的手中拔出來。
但曦雲死死的抓著,隨著頭獵的挪動被帶著往前拖。
頭獵騰出一隻手,皮鞭重重的抽打下來,曦雲的手背上頓時鮮血淋漓,深可見骨。頭獵毫不客氣的一腳,直接將曦雲整個踢飛,重重的撞在牆壁上。便抱著連苼走出大廳,往天沙堡內而去。外頭的打鬥仿佛是別人的事情。他隻一路帶著連苼進了堡,來到一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