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就見幾名士兵,嚴謹的將那前來的幾名官員送到了校場上。
“微臣參見太子妃殿下。”
“不知閔大人今日來我校營,所為何事?”
“乃傳聖諭。”
“什麼聖諭?”連苼盯著那閔參議。
閔參議也不廢話多說,直接就道:“太師大人著微臣前來,奉傳皇上口諭,讓你們校營調撥出八千護衛精軍,前往檀香山護駕,皇上在檀香山行宮療養,檀香山兵力薄弱,為皇上安全著想,特來校營調派,直到皇上病愈回宮為止。”
“什麼?!”申屠大怒:“豈有此理!皇上前往檀香山,已經調派了一萬禁衛兵,檀香山附近有屯兵數萬,何須要從我校營再調撥八千,欺人太甚!”
那參議目中無人的看了眼申屠,說:“申將軍此言,已經算是欺君大罪。調撥校營八千精兵,乃是為護駕,保衛皇上安危,申將軍出言不遜,莫非是覺得皇上的安危不重要?”
“巧舌如簧!我申屠不是被你爺爺的嚇大的!”申屠怒吼。
那參議皺眉,力持冷靜。
“聖諭在此,限你們三日之內調出兵馬來。”
參議將蓋了帝王印信的諭旨交給連苼。
“閔參議,調兵乃大事,此事沒有經過朝中內閣商議,僅憑太師拿來的一張旨意,如何做算。”副將徐海道:“能否讓我們麵見皇上?”
“皇上疾病在身,需得禮佛靜養,印信在此,難道這聖諭還是假的不成!”那參議冷冷哼了聲,拂袖而去。
“媽的!這孫子仗著太師那老匹夫,眼睛撅到了天上!”申屠暴怒。
“如今皇帝是什麼病,無人得知,連周後也無法見麵。皇上在檀香山,無異於等同監禁,歐陽太師把持朝政,就在眼前。”趙河言道。
“連苼,依你看這兵調是不調?”眾人看向連苼。
連苼握著那聖諭,起身說道:“聖諭在此,非調不可。”她的神情變得凝肅,沉吟了一聲,說:“你們選出八千兵吧。”說完便動身:“我先回一趟府。”眾人望著她背影,也都變得凝肅,歎了聲。
離開校營,連苼讓曉山駕車到了家。
“是四小姐回了!”
“太子妃殿下!”
“我爹在家嗎?”
“老爺正在書房。”
連苼徑直朝書房而來。
楚蔚正坐在案前,手裏拿著的是剛送來的奏報。
“苼兒?”楚蔚見連苼走進來,連忙起身,恭謹一禮:“微臣叩見太子妃殿————”連苼打斷:“在自己家中,爹又何必對女兒行君臣之禮。”
楚蔚放下拱起的手袖,“你從校營回來?”
“太師要調撥校營八千精兵,派往檀香山護駕。”連苼道。
“我已經聽聞了。”楚蔚道:“剛才有各地傳來的奏報,奎洲以安汾王和俞王為首的人馬,已經就地舉兵打著清君側的名號,他們到處搶官糧,囤兵力,如今奎洲的道路已斷。其他地方,也有不少人響應。”
“歐陽超走到這一步,顯然已經是握住了半壁江山,那些覬覦權力的人,自然也當坐不住!他們名義上清君側,實則和歐陽超沒有分別!這樣的情況,恐怕不到兩月,齊燕境內便會有各路勢力紛紛立起!”
連苼道:“此時先出頭者,必然沒有好結果。但我們必須在背後盡早綢繆,這些勢力互相廝殺,將殃及池魚。”
楚蔚點頭,又一歎:“隻是我們勢單力薄,太子……”
話說了一半,楚蔚換了臉色,看著連苼,雙手背後道:“爹會做安排,你去見見你娘吧。”
連苼也欲言又止,遂也點了頭:“好。”
“晚飯留下來,一家人一起吃。”楚蔚又道了聲。
連苼微微握了握手,沒說什麼,隻細微點了頭便走出了書房。
太傅府後院裏還是歡聲笑語,因為多了顏玉,氣氛又熱鬧了些,之前連苼去了西關,怕楚娘每日憂傷思念,楚文修和文雅公主帶著孩子都搬了過來,原打算過幾日才回公主府,遂以今日全家聚齊一堂用晚飯,除了楚清河。
孩子們在門口和下人歡鬧嬉戲,桌子上菜肴豐盛,一家人有說有笑,楚娘十分開心,“小七,幫我再盛碗飯來!”楚文景今日胃口極好,伸手遞給小七飯碗,這已經是第四碗飯,楚娘道:“文景,小七是你妹妹,你怎麼總愛呼喚她,咱家裏不是沒有丫頭替你盛飯。”
楚文景笑嗬嗬道:“這不是小七以前做慣了,我吃她盛的,才香嗎!”
小七忙起身:“沒關係的!小七願意替二公子盛飯!”
小七始終不習慣和他們坐在一起吃飯。
大家深知小七性子,也都笑著沒多加阻攔,小七含笑拿了楚文景的碗起身,卻隻走了三步,忽然間往下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