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年關,俱樂部各個部門越加繁忙,很多工作都要趕在年前完成,尤其越靠近放假的時間,越恨不得把一分鍾當成兩分鍾用。
為著春季賽的準備,各個部門都加班加點,一直到晚上十點整個基地都還在燈火通明。
“現在服了?”
君莙來到許哥辦公室外的時候,就聽到裏麵傳來這句。她敲門的手頓時一頓。
“我想去其他地方磨練磨練。”
意識到許哥在忙,君莙不欲偷聽,剛想轉身,就聽到杜子恒啞著聲,仔細聽還能聽出一絲哽咽說道。
君莙腳步一頓,繼而轉身離開。
辦公室裏,許哥聽到杜子恒的話微微皺眉,但好像也沒有多意外,隻是冷靜的看著他:
“你想清楚了?”
杜子恒抹了把臉,眼睛通紅,點點頭。
他聲音沙啞像是被燙過,像是下了極大的決心,也像是要說服自己,語氣有些激動:
“我在俱樂部三年了,成為替補已經有一年,可這一年來我上場的次數屈指可數,我不如Lian隊長,這點無話可說,可現在他都退役了——”
杜子恒說到這頓了一下,看得出臉上依舊有些不能釋懷。
“如果一直沒有機會上場,我要怎麼進步,與其如此,我寧願去其他戰隊闖一闖。”
許哥的表情有些嚴肅:“你現在這樣的心態,就算有十分實力,去別的戰隊上了賽場也未必能發揮出5分。”
杜子恒咬牙:“但至少是個出路,總比一直給人當替補強。”
許哥看著他半響,眼中閃過一抹複雜,暗歎了口氣。
說不失望是假的,杜子恒也說他在俱樂部呆了三年,這幾乎就是許哥一手提上來的,本身實力不算太差。
就是沉不住氣,愛鑽牛角尖,這樣的性格,若對局一直順風還好,一旦遇到逆風局,就往往扛不住壓力,越到後麵越容易出錯。
許哥不是不知道他在意的是什麼。
杜子恒馬上要20歲了,這幾年電競選手的職業壽命長了許多,最長的能打到25/6歲都有,可若放到職業聯賽剛舉辦那幾年,可能20來歲就差不多該退役了。
他著急,想要在退役之前做出成績,原本也無可厚非。
許哥這一年雖然沒給他上場幾次,但私下的訓練要求從來沒對他放鬆過,訓練賽也從沒把他丟在一旁不管。
他接任戰隊五年,不敢說對俱樂部所有選手都一視同仁,但也從不會太過厚此薄彼,杜子恒是當初他們從青訓一路提拔上來的人,他不是沒替對方做過規劃。
這一年來,他說了多少次,罵了他多少次,聯盟優秀的對抗路稀缺,買一個跟其他位置同水平的對抗路,價格都要貴上不少,許哥難道不想自己內部培養一個?
可是不管怎麼磨,他那執拗脾氣就是磨不平,他能怎麼辦?許哥當真也是無可奈何。
原本他想著君莙是純新人,雖然現在表現不錯,但沒到真正的比賽那天,一切都說不好。
以防萬一,他身為俱樂部的掌舵人,自然不可能把賭注都押在她身上,所以許哥一開始的打算就是想讓她和杜子恒輪流上場的。
隻是轉會期才剛剛結束沒兩天,他事情一件跟著一件,戰隊也才開始恢複訓練,他就一時沒有來得及把這項運營實施到訓練中。
可現在看他這樣,似乎對俱樂部怨念頗深,而且隻怕已經不是一天兩天的事,許哥失望之餘,也不就不想再多說什麼了。
沉著臉抽了幾口煙,許哥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點點頭:“可以,如果你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俱樂部尊重你的決定。”
轉會期結束之後,內部還有3天的緩期,讓沒來得及走完轉會流程的戰隊可以抓緊時間走完流程,這期間內如果還有其他人員變動,自然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