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莙從來沒想過會在基地門口看到段天堯,更沒想到他這時候會回國。
距他們上次聯係已經過去快半個月,這半個月兩人各忙各的,都沒顧得上聯係彼此,雖然上次段天堯就說了要回來一趟,但君莙其實並沒有真的放在心上,因為段天堯實在太忙了。
他忙碌的事業是她全然不知的領域,不知道他身為企業管理者需要做些什麼,隻知道他很忙,時間安排得很緊,大多時候不是在開會,就是在出差,又或者世界各地的視察項目進展。
而偶爾閑下來,他還有家人,親朋好友要顧及,商場上的社交也需要花許多時間去應付。
君莙早已習慣了他每每說要做些什麼,一些和自己相關的事,最後卻總是被各種各樣的事情幹擾,有時是他的母親急找,有時是公司臨時有事,又或者是某個朋友突然回國,很多很多的意外,讓他的計劃總不能順利成行。
所以自從她從段家離開後,和段天堯單獨相處的機會其實是真的挺少的,少到一年到頭一根手指都數的過來,偶爾碰麵,也是像上次一樣,匆匆見一麵,他就得走了。
段天堯對此表示無奈,時常會跟她道歉,但其實很多事情以前是她不願意去細想,現在細想起來,君莙就覺得這些事或許是冥冥中注定的。
就算沒有那些或是巧合或是刻意為之的阻礙,他們之間,也天然橫著一道鴻溝,六歲的年齡差,她還未來得及長大,他卻已經要肩負起一個家族的重任。
而她卻不能幫助他什麼。
小時候,她看著母親離開,再不回來,也曾經問過爸爸為什麼,對方當時說的話,君莙到現在都還記得。
爸爸說,良好的婚姻是彼此相互扶持,共同進步,步調不一致注定不能長久,勉強在一起的,最終也會漸行漸遠,這不是誰的問題,隻是不合適。
其實他爸爸說的這個理由,用在他和她母親之間並不太合適,但君莙卻覺得,此時用在她和段天堯身上,卻是再貼切不過了。
她知道段天堯這次去美國,是為了一個新的合作項目,原計劃要在那邊呆到月底。
所以當比賽結束回到基地,君莙剛撐開傘下了車就看到那個立在他們基地門口的意想不到的身影時,驚訝得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不走了,靠席隊你傘淋到我了!”
君莙走在隊伍的前麵,突然頓足,她身後的人也不由得停了下來。
雨下得有點大,而且還刮著風,幾人的步伐都有點急,這麼一停就有點突然,她的傘被席路的撞了一下,君莙處於驚訝中一時沒拿穩,雨傘頓時被撞脫了手,直接掉到了地上。
她被這這意外驚了一下,兜頭淋下的雨水拉回了君莙神誌,慌忙蹲下要去撿雨傘,但剛要彎腰,就被身後的席路皺著眉,眼疾手快的率先拉到自己身前。
退燒藥的副作用有些厲害,席路困頓的腦袋在下車的那一刻被冷風一吹便有些頭疼,伸手把人往身邊帶全然出自本能,動作幾乎不假思索。
把人拉到身邊站好,雨傘蓋過她的頭頂,做完這一切,席路才抬眸,朝著君莙剛剛看得愣神的地方看去。
沒了她雨傘的遮擋,他很快也看到了基地門口的段天堯,眉頭不禁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