拆完了禮物,切了蛋糕直播也就結束了。
但戰隊內部的慶祝還在繼續。
段天堯有事,要率先離開,君莙去門口送他。
兩人並排著走出客廳,段天堯難得有些分神,好像看到席路的禮物開始就一直這樣,不知道在想什麼,回過神來後看著她數度欲言又止,卻終究化成一聲輕歎。
“我明天的飛機,真不再考慮考慮?”
是輕笑的語氣,卻也帶著認真。
君莙也認真的搖搖頭,讓他照顧好自己,君莙知道他很忙,最近似乎還要更忙了一點,眼底可見的一絲青黑,也不知道那天回去之後發生了什麼,有沒有和段母再一次爭吵。
這是君莙對他最大的虧欠,不管是不是她本意,但他們母子確實因為她鬧得挺僵,以後也不知道會不會落下隔閡。
段天堯卻放佛知道她心裏所想,抬手輕輕摸了摸她腦勺:“真想讓我安心,就好好照顧自己,別讓我擔心。”
說著,他的視線越過她看向身後。
君莙順著他的目光也看過去,席路推門出了客廳,不過沒過來,隻是站在門邊。
段天堯和他視線在空中交彙,淡淡收回。
“你說你喜歡現在做的事,那就證明給我看,如果因為其他的事讓你堅定選擇的事業受到影響,那我還是會認為你心智不夠成熟,就算不跟我去美國,你也得重新回學校去上學,知道嗎?”
君莙點點頭,這一點上她沒有異議。
不僅僅是因為她對自己的意誌力有信心,也是因為如果喜歡的事情輕易就能被幹擾,或者在賽台上拿不到令自己滿意的成績,那她也確實不配說喜歡,更沒有強行留下的必要。
君莙喜歡電競卻也不是非電競不可,當初她也不過是想隨便找個事做。
如果沒法一心一意的沉浸進去,那說明自己也沒那麼喜歡,這是別人鍾愛的事業,如果真不合適,君莙也不想用敷衍的態度去怠慢它。
段天堯上了車,君莙目送他驅車離開,視線從有著暖黃路燈氤氳的道路上收回,轉身和立在門口的人對上。
屋內元寶和於遠在爭論什麼,聲音笑鬧一陣高過一陣。
兩人在門口遙遙相望。
君莙見他原本是站著的,見她看過來便鬆鬆的往旁邊門框上一靠,似乎想用慵懶的姿態表明他並不介意。
然而薄唇緊抿,眼神不錯的看著,又無聲的透出一種顯而易見的意思。
君莙翻譯過來大概可以總結為:本男朋友不可能度量這麼小,要去介意這種狗尾巴草一般的存在,但你最好說點什麼,不然這事不能完。
君莙突然想笑。
同時又覺得男朋友這身打扮,清冷傲嬌的模樣,真的挺儀態萬方的,比起元寶哥的在逃公主還要妖嬈嫵媚,風情萬種萬分。
“走了?”他用微抬眼皮撇了一眼前方的動作表達並不是真的關心,因為問題答案是顯而易見的事。
君莙點頭。
席路於是又微微垂下眼眸,視線落在她頭頂的皇冠上,皺眉。
“這玩意兒他不帶走?”
君爸給女兒定做的禮服華貴美麗,身上的飾品自然也要有所講究才能不顯突兀。
段天堯帶過來的皇冠是貨真價實的珠寶,雖然沒有一幅畫那麼值錢,但也不便宜。
這是他流拍了那幅畫之後另準備的生日禮物,同樣十分貴重,但君莙這次沒拒絕。
段天堯不可能不給她送禮,她也不可能什麼都不收,相比於動則幾千萬,同時承載著其他意義的東西,頭頂的皇冠雖貴卻是她能回得起的禮物。
所以她也坦坦蕩蕩的搖搖頭,語氣輕鬆,放佛放下一塊大石,輕快道:“不還了,這是哥哥的禮物,以後他生日我送他更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