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蜜回到房間之後,足足冷靜了好幾分鍾,才把心裏那股難耐的悸動驅逐幹淨。
手機放在床尾,屏幕上跳動著熟悉的備注。
薑蜜接起來,沒好氣的問:“薑逢,你有事沒有?”
薑逢是她親弟弟。
“姐友弟恭”是不存在的。
倆人差了四歲,薑逢從小就淘,薑蜜又是個不饒人的。
秉持著“打弟要趁早”的思想,薑逢打從出生開始,足足被她壓著打了十四年。
十四歲之後,他青春期猛長,身高直接竄到了184。
薑蜜打不過他了。
--
聽她語氣暴躁,薑逢見怪不怪的哼了一聲。
“老爺子讓你回家一趟,我就是個送信的,話給你傳達到了,回不回來你自己看著辦。”
薑逢掛斷了電話。
看著黑掉的手機屏幕,薑蜜真的是腦殼都快要炸了。
真是福無雙至,禍不單行。
秦欲是個禍害,那她家老爺子就是個暴君。
想到即將到來的狂風暴雨,薑蜜心如死灰的趴到床上,拽著被子蓋住頭。
算了,天大地大,睡覺最大。
鬧鈴定在十一點。
薑蜜睡醒之後,換了身舒服的衣服,躡手躡腳的打開臥室門,鬼鬼祟祟的探出半個腦袋,打量外麵的情況。
客廳裏安安靜靜的。
二樓客房房門緊閉。
她宛如做賊一般,走到客房門口,耳朵貼著門板。
沒聲音。
可能,秦欲還在睡覺?
薑蜜想了想,小心翼翼擰開門把手,往裏一看——
空的。
再去另外一間客房看看——
也是空的。
客廳、廚房、衣帽間,全部找過一遍。
薑蜜擰著眉心罵了句:“在別人家住宿,走的時候都不知道打個招呼?”
沒禮貌。
但是轉念一想,隱約記得、貌似、好像她曾說過,讓他直接走人,不用跟她說?
嘁。
愛說不說。
薑蜜從酒櫃上挑了兩瓶珍藏白酒,拎著袋子出門。
車子一路開到城郊。
老爺子喜靜,薑蜜特意在城郊買了處小院。
院裏種花種草,恬靜悠然。
薑蜜進門的時候,薑逢安安分分坐在餐桌前。
桌上菜品非常豐盛,但老爺子不上桌,薑逢不敢動筷。
看到薑蜜,薑逢露出個落井下石的眼神,低聲說:“薑蜜,你完了!”
薑蜜先往老爺子房間瞧了眼,走到薑逢身邊,毫無預料的給了他一記腦瓜崩。
“沒大沒小的,叫姐姐!”
薑逢梗著脖子一撇臉:“叫名字是我最後的驕傲!薑蜜,你最好別惹我,不然等會兒老爺子發脾氣的時候,我可要落井下石了。”
“……”
真好,又是想打弟弟的一天。
事分輕重緩急,薑蜜忍著脾氣白他一眼,“老爺子又發脾氣了?跟我有關係?他不會是因為我太久沒回家才生氣吧?我最近工作很忙,我——”
薑逢伸出兩根手指左右晃晃:“非也,非也。看在咱倆血脈相通的份上,我就指點指點你。直播,戀綜,懂?”
“老爺子看我節目了?”
薑逢撇撇嘴:“不僅是看了,還大發雷霆,反正你有點心理準備,自求多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