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車鑰匙給她，周崇禮坐在院子裏捶著自己被綁的麻木的雙腿。
江宸暮去了屋子裏，將那些人全都用繩子捆了，免得他們逃走。
不大會，慕月笙開著車子回來。
三人一起上了車。
車子經過剛才發生過爆炸的地方，周崇禮看到熊熊燃燒的車子裏，有個人掛在車窗口，身體麵部已經被燒焦了。
可他卻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古越。
畢竟是十年同窗，吃住都在一起過的人。
周崇禮目含傷痛的看著那具屍體很久，直到車子走遠了再也看不見了，他才回過頭來。
然後，他語重心長的對慕月笙說：“笙笙，你一定要記住，人生沒有不犯錯的，但是沒關係，犯了錯要懂得及時回頭。”
“哪怕要經曆剝皮抽筋的悔改，也比越走越遠，永遠都回不了頭要好的多。”
慕月笙問周崇禮，“他當年走的時候，走的沒那麼幹淨吧？”
周崇禮點了點頭，“是啊，A國的實驗室，是公認的全世界最先進的實驗室，他們隻要頂端的人才，如果對實驗室沒點貢獻，怎麼可能進的去呢？”
“其實，當年古越也不過是抵擋不住誘惑，被那些人給騙了。”
“他們得到了我們最新研製出來的第一手資料之後，就將古越棄之如敝履，不再重用他，古越心理不平衡，憑著滿腔的熱情，一再的申請參與那個科研項目，可是申請了多次，都被拒絕了。”
“據說，他們給他安排了一個倉庫的職位，可想而知，當時正年輕氣盛的古越覺得自己受到了多大的侮辱。”
後來，他忍辱負重又在實驗室待了兩年，直到再也看不到希望，他就明白了一件事情。
那些人，不是不知道他有才華，也不是不知道他可堪大任，隻是因為他不是A國人，他們不信任他。
不管他的心裏，是不是隻有科研，也不管他在這件事情上有多大的熱情，隻要不是同類，他們皆不信任。
何況，古越還是通過背叛這種途徑進來。
他們隻是需要叛徒手裏有價值的東西，但不是叛徒本人而已。
古越在想明白了這件事之後，也終於明白了，自己在這條路上已經走到了頭。
他一怒之下盜取了實驗室的所有資料，賣給各個需要的國家，從中賺了不少黑錢。
然後他組織了一幫人，建立了自己的非法實驗室，從此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
周崇禮是個明白人。
他有些擔心的問：“笙笙，古越他……不是死於意外吧？”
“雖然他死有餘辜，可是你……”
周崇禮欲言又止。
慕月笙開著車子，眼神清淡的看著前方說：“我還有一個身份，是國家安全局的人，我殺他，是接到了上級的命令，所以不算犯法。”
周崇禮輕輕噓出一口氣，“那就好。”
他很看重慕月笙，他不想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搭上這樣一個好苗子的前途。
他剛才甚至在想，如果實在不行，他就去替慕月笙頂罪，說古越是他殺的，是他在他的車子上動了手腳。
夜幕沉沉，大家都不說話的時候，車子上的氣氛就顯得有些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