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殺了我。
錄像的時間極其短暫,印象裏漂亮強大的女人,蒼白著臉,又冰涼如雨的語氣,不帶感情色彩地質問著司玄夜。
午夜夢回之際,有多少次夢見過這樣的場景。
此時真見到了,司玄夜心痛如絞,也還是如第一次夢見的一般,脫口而出道:“沒有!
我沒有要殺你!
“沒有什麼。”寶螺奇怪地看著眼前好像受了嚴重打擊的‘絲絲主播’。
她仿佛像是被雷劈了一樣,身子如雨打芭蕉一樣,微微輕·顫·著。
這錄像就是她隨便錄的,沒想到麵前的人這麼大反應。
“你當然沒有殺寶螺小姐了,因為你是絲絲主播,你就是寶螺她自己,你怎麼會殺掉你自己呢。”寶螺見過了冒牌貨以後,也不和她客氣了。
既然這麼想偽裝自己,那就偽裝到底吧。
寶螺將剛才削好的蘋果塞進嘴裏,潔白的貝齒幹脆利索地咬下了一口,汁水甜蜜的讓她心情甚好。
她笑眯眯地坐在輪椅上,對鏡子裏的絲絲主播道:“錄像就在這,我給你,你幫我做一件事。”
女人臉上的畫皮姿色中上,並不是多出色,但是皮肉終究要是貼合骨相的,用在這女人的臉上,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質。
那有些似曾相識的氣韻,笑起來的蘋果肌,嘴角上揚的弧度,真的是越來越像寶螺要幹壞事,打小算盤的模樣了。
司玄夜的身體驟然一緊,有些緊張地提防起來。
他忙在鏡子上寫了血書:“要我做什麼?”
他直覺她說出來的絕對不會是好事!
寶螺笑道:“沒什麼,我從來沒有見過絲絲主播你這般,集天地靈氣於一身,無上美貌兼才氣於一體的奇女子,我想請你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五個小時,不準說話,讓我畫你的素描全身像。”
搞了半天,竟然隻是要畫絲絲主播的素描。
這太簡單不過的事了。
比其他人召喚絲絲主播,要他去打怪,簡直輕鬆多了。
司玄夜因為警惕而繃緊的背,可算是緩和了下來。
本來還以為是什麼高難度的,要坑他,結果不是。
司玄夜看收走了寶螺的錄像視頻以後,就按照她的要求,在鏡子裏站著一動不動。
期間被寶螺換了好幾個高難度的姿勢,像金雞獨立,天鵝點腳這些費力的,他都沒有一絲怨言。
而是一遍又一遍地回想著剛才他看過的錄像。
寶螺質問他,為什麼他要殺了她。
他眼神忽然一凝。
不對啊,這錄像要是真的,那就是寶螺在照相館外‘死亡’以後,才拍下來的。
那寶螺在一年前的時候,就沒死!
而是真的活著。
不是他幻想的,是真實的活著。
司玄夜目光瞬間灼灼起來,盯著在鏡子外麵,拿著鉛筆簌簌的在素描紙上寫寫畫畫的寶螺。
他脫口就想問她,她給的錄像是從哪裏來的,她有沒有見過活生生的寶螺。
隻是他答應了,要五個小時不能說話,他就隻能先按住要詰問的衝動,開始仔細盯著外麵的女人。
寶螺漫不經心地在紙上畫著,偶爾瞥了絲絲主播幾眼,嘴角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再低著頭給誰回著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