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奶奶伸出手,就把許梔顏抱進了懷裏。
她輕輕拍著許梔顏的後背,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將許梔顏籠罩其中,讓她不再有任何後顧之憂。
許梔顏心裏很忐忑,說:“奶奶,他們有為難你嗎?我……我……”
她很想懂事的說她什麼都不要了,可是話到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賀奶奶說:“你這孩子,別胡思亂想了。這些事情奶奶都會解決的。這段時間呢,你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賀奶奶鬆開了許梔顏,將剛才許梔顏被迫簽下的那合同拿了出來。
合同已經被撕成了兩半。
賀奶奶說:“來,咱們燒了它,以後有我在,不會有人欺負你了。”
她將打火機遞給許梔顏,將選擇的權利交給了許梔顏。
許梔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她慌亂地擦著眼淚,可是眼淚就像是流不盡一般,怎麼都擦不掉。
最後是賀奶奶伸出手,碰了碰許梔顏的臉,滿臉心疼的說:“你這孩子,發生這種事,怎麼不早點和奶奶說呢?”
許梔顏說:“我……我害怕……”
賀奶奶說:“以後啊,奶奶給你做靠山,來,把這個燒了吧,以後不會再有這種事情發生了。”
許梔顏重重的點頭。
她接過打火機,火苗迅速吞噬了那張讓許梔顏一晚上沒睡的合同,最後徹底化為了灰燼。
當天晚上,許梔顏是被賀奶奶抱在懷裏睡的,像是一個嬰兒回到了母親的懷抱,滿滿都是安全感。
第二天準備去上學的時候,看到賀奶奶的行李箱,許梔顏原本高興的情緒又沉了下來。
好不容易盼著賀奶奶過來,可是等今天放了學,賀奶奶又已經回去了。
哎……
想要過平靜安穩的生活,怎麼這麼難?
許梔顏垂頭喪氣的去了學校。
而此時的學校,有個人已經沒精打采了一整天。
雲烈不知道許家發生了什麼,隻知道許梔顏昨天沒有來。
他打聽了很久,才知道許梔顏家裏親戚來了,十有八九是她奶奶。
雲烈記得,在蕪花鄉的時候,許梔顏和奶奶的關係很好,她今天來上學的時候,應該心情也會不錯——
自從元旦之後,雲烈明裏暗裏的做了很多小動作,隻是許梔顏對此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注意到。
雲烈難得的感到很鬱悶。
他是不是太含蓄了點?
也許……他應該做點別的?
雲烈的眼神又瞄準了一個據說感情經曆豐富的朋友。
然而對上他那透著清澈而愚蠢的眼神,雲烈忽然什麼都不想說了。
“誒,烈哥,你剛想說啥?咋不說了?你不是想和我說什麼嗎?”
薑鶴鳴正是無聊的時候,立刻像是牛皮糖一樣湊過來,不停的追問。
雲烈煩不勝煩,想了想,說:“你覺得,喜歡一個人——”
話還沒說完,就被薑鶴鳴打斷了。
薑鶴鳴震驚地說:“烈哥,你喜歡的不會還是那個女生吧?這都多久了?一直沒變過?!”
雲烈:……
薑鶴鳴接著說:“我看你最近跟花孔雀似的,原來還在追人家女孩啊?你們還沒在一起啊?”
雲烈說起這事兒就煩躁,說:“她應該還不知道。”
“表白啊哥!她都不知道,你在這兒使什麼勁兒呢?!”
薑鶴鳴瞬間就激動了起來。
雲烈眯起眼睛,仔細思考起來。
薑鶴鳴卻比他還著急,說:“別想了,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說不定這段時間你的所作所為都在她眼裏,可是你又沒有什麼行動,別人不就會誤會自己自作多情了麼?!”
薑鶴鳴說得頭頭是道,恨不得現在就拉雲烈去表白。
這是其次,主要是他很想知道,讓雲烈魂牽夢繞這麼長時間的人到底是誰!
雖然大多數時候,薑鶴鳴都在胡說八道,但這時候,雲烈覺得,他說的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如果不做點什麼,許梔顏永遠都不會知道他……
可是萬一告訴她了,連朋友都——
想到這裏,雲烈忽然心裏一沉。
是他忘記了,他們現在本來就不是朋友關係。
在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內心總會變得格外的膽怯,讓他寸步難行。
薑鶴鳴不住的攛掇著,說:“烈哥,你要是真的下定決心了,就交給我去安排!”
雲烈反問:“你打算怎麼安排?”
薑鶴鳴說:“當然是安排一個盛大的——”
“算了。”
話還沒說完,就被雲烈無情的拒絕。
別說盛大的表白了,之前因為雲烈和許梔顏在教室門口站了一會兒,許梔顏就被盯上了。
這隻小兔子膽子小又很警惕,一旦發現什麼風吹草動,立刻就縮進了自己的兔子窩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