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悅兒站在門外，緊張地四處張望，不敢喊得太大聲。
宋貞幾乎是用爬行的姿勢過去開門。
一見到賈悅兒手中提著的食袋，一把扯過來。
她已經兩天沒有好好吃飯了。
所有的積蓄都被掏空，還欠下高利貸一大筆錢。
賈悅兒看著偶像狼吞虎咽的樣子，臉色逐漸沉下來。
好不容易躲開門口那些追債的人溜進來，卻看到宋貞如此落魄的一麵。
曾經被賈悅兒奉若神明的宋貞，在她麵前變回了一個普通人。
她不能接受現實，隻想活在幻想裏。
幻想中，宋貞還是那個笑起來無比清純，被華麗服飾包裹住的愛豆。
嗯，她喜歡的、崇拜的、追隨的絕對不是眼前這個完全沒有形象，甚至身上還散發著酸臭味的宋貞。
“貞貞，你先吃，我回去了。”
賈悅兒拉開門，維持著僅有的體麵，最後看了一眼昔日的偶像。
“別走！”宋貞猛然抬起頭，由於長時間的焦慮失眠，她的脫發越來越嚴重，可以明顯看到前額上方一塊斑禿。
賈悅兒眼神別開，不忍直視。
宋貞用袖子擦擦嘴巴，“悅兒，你還有沒有錢，能不能借我點錢？”
賈悅兒：“……”
宋貞見賈悅兒沒有直接拒絕，站起來拉住她的胳膊，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目光渾濁，聲音夾雜著自傲與祈求。
“你不是很崇拜我嗎？現在我遇到困難，你一定會幫我的對不對？”
“隻要還清那些錢，我肯定還有機會重新紅起來。”
“就像從前一樣！你相信我的是不是！？”
賈悅兒抽回手臂，往後躲了躲，宋貞的模樣嚇到她了。
她絕對不相信麵前這個瘋女人是她曾經寧願付出一切也要追隨在其身後的宋貞。
賈悅兒退後的動作刺激到了宋貞僅存的自尊心。
宋貞目光陡然間變得狠辣，尖叫起來。
“你也像外麵那些人一樣看不起我！連你這種蠢貨都這麼看我，哈哈哈哈……”
宋貞像是瘋了一樣開始抓自己的頭發。
“蠢貨？你說我是蠢貨？”賈悅兒不敢相信她聽到的，宋貞怎麼會這麼說她。
為了宋貞，她沒有了工作、沒有了生活、沒有了朋友，甚至沒有了良知。
宋貞怎麼能這麼說她！！！
宋貞露出滲人的表情，尖聲道：“是啊，你不是蠢貨是什麼？你不過是一隻沒用的哈巴狗罷了，連骨頭都不用喂，我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你比遲韻那個賤人還讓我惡心……”
說著，兀自笑了起來，繼續道：“哦，現在不是了，你連當我狗的資格都沒有了，拿不出錢就滾吧，廢物！蠢貨！”
賈悅兒拉開門把手，想要逃離這裏，再多待一秒，她都會崩潰。
門剛被拉開一個縫，忽然一陣外力猛地將門踹開，賈悅兒跌坐在地。
“臭婆娘，終於找到你了啊！”
三五個彪形大漢闖進來，為首的那個將嘴裏叼著的香煙拿下來，朝著宋貞隨手一彈，險些燙到她的臉。
她害怕地腿腳一軟跪在地上，不斷向後退，渾濁的眼淚掉下來。
“你們要幹什麼！你們要幹什麼！！！”
“幹什麼？欠債還錢天經地義，賤婆娘，拿不出錢就跟我們走吧，我們有辦法幫你抵債。”
說完，幾個高利貸狡黠地笑了幾聲，一步步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