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寒的病很快就好了。
本來沈之寒就經常鍛煉,體質不錯,這次他故意把自己弄感冒,就為了得到蘇酒的憐惜,蘇酒又把他照顧得太好,沈之寒也就沒享受兩天溫香軟玉的感覺就徹底康複了。
離開家時,沈之寒兩眼淚汪汪地抓著蘇酒的手親啊親,好像親不夠似的。
蘇酒的手白皙纖細,柔若無骨,握在手裏觸感柔軟又光滑,像是撫著一片溫潤玉石,一用力就會捏碎一般。
沈之寒一一揉捏過每一根蔥白玉指,在捏到蘇酒左手無名指時,不著痕跡地頓了頓。
神色有片刻的失神。
腦海裏飛速閃過幾個畫麵。
暴怒的男人微微揚著下巴,冷漠又嘲諷地俯視著一臉無措站在不遠處的女人,聲音冰冷而刻薄:“蘇酒,你就這麼喜歡別人買來的戒指?嗬!也是,像你這種貪慕富貴的女人,怕是恨不得讓全世界都知道你嫁給了我吧?”
女人身形瘦弱得仿佛風一吹就會倒,蒼白細弱的手指死死捏著左手無名指的婚戒,微微垂下的麵部籠罩在一片昏暗的陰翳中,牙齒將下唇咬得毫無血色……
她搖搖頭發出抽泣的聲音:“不是的,之寒,我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
男人忽然“哈”地一聲冷笑打斷她的解釋,俊臉上滿滿的厭惡和輕視:“不是?不是什麼?不是逼著我爸媽強行讓我娶你?不是你想跟我做、愛給我下藥?不是你一次又一次地騙我,從我這裏拿錢去花到莫名其妙的地方?蘇酒你說,你有什麼資格戴這枚戒指?!”
女人蒼白瘦削的小臉上靜靜滑下兩行清淚,她沉默地流著眼淚,隻能以搖頭來抗拒男人加注在她身上的惡意,可是,她渾身上下都透著悲哀和絕望。
男人最終冷冷丟下一句:“別再讓我看到你再戴這枚戒指,否則我就把戒指扔掉!”
……
“沈哥!該走了。”
小劉的一聲喊讓沈之寒忽地回過神來。
心髒處泛起酸酸麻麻的感覺,像是被無數隻蟲蟻噬咬,疼痛密密麻麻地泛上心頭。
眼眶不知何時湧上一片朦朧,他不顧蘇酒疑惑擔憂的目光,一把將她緊緊抱在懷裏,手勁極大,像是要把蘇酒整個人揉進他的骨血。
蘇酒被沈之寒的大力勒得生疼,但她隱隱感覺沈之寒有點不對勁,於是也沒多說話,同沈之寒一樣緊緊抱著他,柔聲輕哄:“好啦好啦,你也就去一個月,放心,我答應你會去探班好不好?”
沈之寒聲音有點堵有點低,悶聲應了“嗯”。
蘇酒頓時心裏軟得一塌糊塗。
怎麼還跟個孩子似的……好吧,沈之寒現在的心智的確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
兩人又抱了一會兒,直到小劉催說快趕不上飛機了才放開告別。
沈之寒在放開蘇酒時,俯身在蘇酒玉白的耳朵上輕輕咬了一下,低聲道:“老婆我愛你,隻愛你一個。”
說完便快速放開轉身進入車內。
蘇酒靜靜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忽然輕輕笑了。
她想到,好像從她穿過來到現在,一直是她看著他遠走。
……
從清水灣趕向機場的路上,沈之寒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掏出手機給韓紀打了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