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在華北醫院存在的百年裏,遇到過一次重大的危機。
那一年,鬆江路上的早餐店店主產生報複社會心理,在早餐裏放置毒藥,整個鬆江街人全部淪陷。
包括鬆江小學的學生。
無數人被一車又一車拉進華北醫院,進行洗胃治療等,本以為店主使用的是普通的毒藥,當時病人看著明顯好轉,然而五個小時後,病人集體病發昏厥。
醫生們緊急搶救,卻根本來不及。
一個病人接著一個病人死在他們麵前。
醫生們手足無措。
這時,路過的一位青年施施然從外麵走來,詢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低頭看到倒在地上的病人,不過是看了看,確定了什麼毒,帶領著一眾醫生救下所有的病人。
青年救完人打算離開,醫院挽留他,讓他在醫院坐診救人。
那時候的青年很累了。
他在一個地方等著他的老大來找他,等了許多年卻杳無音信,他將一隊百姓帶進了魔鬼城,選擇上路尋人。
他走了許多地方也見過許多人,始終沒有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人。
醫院挽留的時候,他正是疲累的時候,他身體受傷多年奔走,無法支持他繼續尋找,於是他決定在這裏留一段時間養傷。
他留在了醫院,成為一名醫生。
扣扣。
房門響起。
在沙發上曬太陽的青年坐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
“宴醫生,昨晚去世倆人。”來的人是他的同事,拿著一張單子,麵色微緩。
醫院總是莫名其妙死人或者病人會莫名消失。
而昨天晚上,一共去世倆人,都是因為病人的身體原因,而不是突發。
被喊做宴醫生的青年接過來單子打量了一會兒,低眸看了片刻,臉色沒有一點緩解,淡淡的收回。
“宴醫生,你是覺得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嗎?”
“沒有,一時的平靜說明不了什麼,反而會帶來更大的危險。”宴醫生的嗓音低緩舒適:“對了,你有沒有看到什麼奇怪的病人。”
“有,昨天晚上我接待了幾名病人,統一稱作頭疼,我本來不想留他們在醫院,後來想到你說的,他們可能是來幫助我們的,就讓他們住院了。”
宴醫生嗯了聲,輕輕揉著眉心。
“希望這一次進來的人,不像上一隊。”
身旁的醫生完全聽不明白他的意思。
宴醫生也不需要他懂。
事實上,宴醫生也是不久之前才知道,盤古還在運行。
他以為,盤古沒有老大,將星絕對不會幫助那人運行盤古,沒想到,盤古從未停止。
他目前無法回到盤古,隻能用古老的辦法吸引盤古的選手。
打開古銅色的門,迎麵有一掌風襲來,宴醫生沒動,等到人靠近的時候,他伸手抓住對方的手腕,正要說話,那手腕一個巧妙的翻轉,停在他的脖頸旁。
一旁的同事大嗬一聲,宴醫生製止他,望向麵前的人,詢問:“你是…”
兩道目光交彙之下,簡寧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低聲道:“我是,找個安全的地方聊天。”
聽到這個聲音,宴醫生神情恍惚了片刻,道。
“我的辦公室,很安全。”
“不,盤古用了一種直播方式,現在看似隻有我們兩個,實際上有上百萬的觀眾在線觀看我們,我需要黑暗的空間。”
“黑暗……”宴醫生點頭:“你跟我來。”
簡寧鬆手,看也沒看旁邊驚呆的人,跟著宴醫生離開。
她走進宴醫生的辦公室,看著窗明幾淨的房間,剛要說這裏並不黑暗,就見宴醫生慢慢俯身,伴隨著哢噠一聲,一道暗門出現在他們的麵前。
簡寧看了片刻,問道:“地下室?”
“是的,我平常會在下麵做實驗。”宴醫生走進去,示意她進來,先是把燈打開,示意這裏並沒有危險,然後關上燈。
瞬間,兩人籠罩在一片黑暗中。
那股從一開始就有的熟悉感在黑暗中,反而更加清晰。
宴醫生自覺壓低嗓音:“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情?”
“是你在和盤古做交易嗎?”簡寧直截了當問:“Y醫生。”
宴醫生知道外麵的人都叫自己Y醫生。
那是起源於自己姓氏的首字母Y。
“是我。”黑暗中,宴醫生看著麵前的纖細輪廓。
果然是她。
簡寧微勾起唇:“那好,從現在開始,我做你的乙方。”
宴醫生:“?”
思考了片刻,他才明白過來:“你要和我交易。”
聰明人聊天永遠是不費力的。
一來一往全然明白對方的要求和想法。
宴醫生自然沒有意見,他對目前的盤古沒有一絲好感,把這個任務交給另一個人,不讓盤古獲取收益,這是他很想看到的。
他道:“好的。”
簡寧挑眉:“這麼相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