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灰塵自玻璃表麵掉落,逐漸展露出玻璃內的真容。
一張滿是皺紋的蒼老的臉豁然出現。
或許是死不瞑目,那老者雙眼大睜,渾濁的眼珠幾乎要從眼眶中瞪出來,配著灰白臉上的青褐色屍斑,恐怖效果一路飆升。
“啊!鬼啊!”簡年嚇得衣服一丟,沒出息的躲到簡寧的身後,雙手哆嗦的像是得了帕精森,“救命啊!鬼!鬼!”
“閉嘴。”簡寧被他吵得腦瓜子嗡嗡響,嫌棄的低嗬,“再嚷嚷,把你頭打爆。”
明明玻璃柱子裏的屍體看起更驚悚,可簡年莫名覺得此時的簡寧更可怕,他十分識趣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憐兮兮的看著簡寧。
簡寧無語的白他一眼。
“這裏存放的全都是屍體?”陸星河又擦了另一根玻璃柱子,裏麵同樣也是一具老人的屍體,“這得有多少……”
房間的空間很大,一眼望去,密密麻麻全是玻璃柱子,竟無法立刻望到頭。
“屍體不放在太平間,卻用這種奇奇怪怪的玻璃柱子保存起來……”簡年打著哆嗦,顫顫悠悠的開口,“一般恐怖片裏出現這樣的場景,就代表麻煩大了。”
“這些很可能是那個變態醫生的實驗。”
“這些人全都是被他害死的!”
簡寧視線掠過數不清的玻璃柱,眉心微微蹙起。
她不在意這些屍體是不是出自於那個什麼怪物醫生的手,她隻在意這對陸星河來說預示著什麼。
察覺到簡寧的視線,陸星河戒備回頭:“你看著我做什麼?”
“你怕屍體嗎?”簡寧沒頭沒腦的問。
陸星河怔了怔,下意識的點頭。
“姐,你說的這是什麼話。”簡年小小聲的幫腔,“正常人誰不怕屍體。”
簡寧白他一眼,簡年立刻會意,苦著臉退到一邊:“知道了,我閉嘴就是。”
陸星河看著這麼聽話的簡年,覺得奇怪又理所當然,十分矛盾。
不待她細想,一陣刺耳的金屬聲從走廊上傳來。
仿佛是某種金屬在地麵劃過的刺耳動靜,即使隔著許遠,依舊讓人毛骨悚然。
“是那個怪物醫生!”簡年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下意識的看向簡寧,“怎麼辦?”
簡寧眉梢無聲揚了揚,她顛著手中的鐵棍,冷酷的一揚下巴:“躲起來。”
簡年忙不迭的拉過陸星河,躲到房間深處的櫃子裏,看著簡寧提著棍子出去。
“星河,你說她打的過那個怪物醫生嗎?”簡年使勁兒撓頭,“要是怪物醫生死了,我們是不是就能出去了?”
“可之前你說了,這個遊戲給到的標準是隻能有一個玩家活下來。”
說了半天都沒等到陸星河的回答,簡年疑惑的回頭,就見陸星河正心不在焉的盯著方才被他們擦過的那兩根玻璃柱子。
“你看什麼呢?”簡年搓了搓胳膊上的雞皮疙瘩,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周圍的空氣似乎冷了許多,他甚至能看到自己呼出的氣息變成了白霧。
陸星河指尖緊緊的攥著簡年的袖子,許久她才強自鎮定的開口:“簡年,你記不記得,剛才那個老人的臉是朝著哪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