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天生對危險就有著異於常人的敏銳直覺,越是危險的境地,她的手心就越熱。

心跳也在加快。

在察覺到對方給自己一種很危險的感覺,第五心甚至懷疑對方身上應該是帶了刀子之類的利器。

隻是她很少會在臉上流露出自己的情緒,微微點了下頭,就沒再搭話。

“去哪呢?”男人繼續問。

第五心指了指自己的嘴,然後擺擺手,示意她不會說話。

“是個啞巴啊……”男人眼睛眯了眯。

這話也讓旁邊的人同情地看了她兩眼。

過了一會兒,男人走到不遠處的同伴身邊,時不時將視線落到第五心身上。

第五心猜測自己應該是被盯上了。

村民們都說她長得漂亮,第五心也不知道漂亮是什麼概念,可能臉上沒有疤沒有痣,白白淨淨就算漂亮?

接下來男人沒有再出現在第五心身邊了,卻隔著不遠盯著她。

離發車還有半小時的時候,第五心去了趟廁所。

回來之後排隊上了火車,直到火車發動,她又看見了幾張熟悉的麵孔。

還是躲不開啊。

“妹子,你也上舟州啊,咋不跟叔說一聲呢?”幹瘦男人用一副熟稔的語氣坐在她麵前空著的位置上,咧著嘴笑。

舟州是中轉大站,在那兒上下車的人很多,也比較混亂。

這種綠皮火車始發地是五六線偏遠小城市的,真要把人拐走了也不算難。

男人對旁邊的人說:“哎,我這侄女從小就是個啞巴,父母也沒了,可憐咯……”

旁邊的人滿是同情地望著她,還安慰她說沒事的,找個好婆家就行。

見第五心一直沒啥反應,男人更加斷定眼前這個漂亮的姑娘不僅是個啞巴,還是個傻子。

長得這麼漂亮的女孩兒在他們這破地方可不多見啊,絕對能賣個好價錢。

幹瘦男人想到再過幾個小時就有一筆大生意,就忍不住興奮地搓了搓手,和旁邊的人也越說越來勁,故事也編的越來越離譜。

連她爸媽是怎麼死的,埋在哪裏都編出來了,那叫一個繪聲繪色。

第五心默默地聽著,覺得還挺有意思的。

舟州站並不算遠,幾個小時就到了。

快到站的時候,幹瘦男人卻突然抓住第五心的胳膊:“大侄女啊,咱們到站了,下車吧。”

可他一提,對方卻穩穩地坐在位置上,紋絲不動。

男人臉色一變,幹笑了兩聲:“大侄女,怎麼了?”

第五心還是沒動,靜靜地望著他。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看起來是個涉世未深的傻姑娘,可是對上那一雙漆黑的眼睛時,男人的心卻“咯噔”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