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微羽幾乎擦了半包濕巾紙,才總算把手上的血跡擦幹淨。
就這麼一耽誤,她肯定要遲到了,早高峰很難打到車。
於是,她隻能心不甘情不願的坐上傅承夜的車。
一上車,傅承夜不知道從哪拿出個紙袋:“微微,喝這個,好喝,還有營養。”
盛微羽看了眼他手中的酸奶,還有紙袋裏麵各種各樣的蛋糕小零食,心裏突然有些煩躁,最後化作一聲“謝謝”。
本來還想擼一把她的腦袋,但傅承夜突然默默收回手,以為她還在為剛才的那些辱罵而心情不好。
其實盛微羽並沒把那些話放心上,她都已經習慣了,特別是三年多之前,那時候的質疑聲更多也更難聽。
要不是有蔣教授給她頂著,可能還會有家屬對她大打出手,就因為她年輕。
不過,這她也能理解,她那時候的年紀,放在別人身上就是一個普通高中生,家屬怎麼可能放心讓一個小丫頭當主刀醫生,會擔心害怕也實數正常。
盛微羽本著敵不動我不動,就這麼苟到了醫院門口。
下車時,傅承夜將紙袋遞給她:“給你準備的,帶去醫院吧,餓了可以吃。”
“謝謝傅二叔,再見。”最好再也不見。
康荀從後視鏡裏偷偷看了眼自家二爺,額……老板不開心,怎麼辦,要不要哄一下?
“回公司。”傅承夜沉著臉發話。
“好。”康荀示意司機開車,然後低頭在一個微信群聊裏輸入四個字:紅色預警。
盛微羽今天要做的手術不算太複雜,但蔣教授安排了自己清北的學生來觀摩學習,成績最優異的那兩位還能給盛微羽當手術助手。
杜卓其實不怎麼看得上盛微羽,但為了拍她馬屁,居然也屁顛顛的跑來觀摩。
他是帝國醫院最年輕有為的外科醫生,進手術室旁觀當然也是一句話的事,而不用像其他學生那樣,隻能坐在外麵看電視觀摩。
盛微羽本來就煩傅承夜,這會看到他的小跟班,更是懶得搭理。
杜卓也不甚在意,反正隻要他的心意到位了就行,領不領情不重要,反正他會有意無意透露給二爺的。
等護士給病人消完毒,麻醉師也一切就位。
手術正式開始,接下來便隻聽得到盛微羽的聲音:“切開皮膚表層……鋸開胸骨……打開心包……插入導管……體外循環係統建立……解剖刀……去掉隔膜……”
剛開始,杜卓站在手術台的最末端。
可慢慢的,他越看越亢奮,不知不覺就挪到了盛微羽身後。
當然,是在一個不影響她手術的位置。
杜卓瞪大了雙眼,完全不願錯過任何一個步驟。
雖然他不擅長心內科,但盛微羽這一係列行雲流水的動作,連杜卓都忍不住誇上一句:除了左離,他還沒見過手這麼穩的外科醫生。
杜卓前年從M國的H大學學成歸國,一回國就來了帝國醫院工作。
之所以來帝國醫院,一方麵是因為它是整個帝國最好的醫院,還有一個原因是,杜卓的爺爺是醫院的上一任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