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凱他們幾個死黨來過藍月亮酒吧,對此比較熟悉。他進了酒吧要了一瓶洋酒獨自喝了起來。秦凱本來沒什麼酒量,三杯酒下肚有點迷糊,情緒似乎也平靜了許多。可巧,酒吧裏不知誰點播了陳奕迅的《十年》秦凱喜歡聽這首歌,情不自禁地隨著小聲唱了起來。“如果那兩個字沒有顫抖,我不會發現,我難受,怎麼說出口,也不過是分手;如果對於明天沒有要求,牽牽手就像旅遊,成千上萬個門口,總有一個人要先走。懷抱既然不能逗留,何不在離開的時候一邊享受一邊淚流。”開始唱歌的時候秦凱還是清醒的,他小聲唱歌,怕打擾到別的客人。唱到這裏,他控製不住傷感的情緒,把就瓶子當成了麥克風,對著瓶子大聲喊了起來:“十年之前,我不認識你,你不屬於我,我們還是一樣陪在一個陌生人左右,走過漸漸熟悉的街頭。十年之後,我們是朋友,還可以問候,隻是那種溫柔再也找不到擁抱的理由,戀人最後難免淪為朋友。”秦凱的舉動驚動了酒吧裏的客人,他們先是驚愕地張望,隨後哄笑起來,有的人學著他的樣子,舉著酒杯合唱起來。
王麗麗的表哥強子也在酒吧裏,見到秦凱自然想到挨得那幾棒子。左手差點被整骨折,一到陰雨天,筋骨還酸溜溜地疼。傷筋之仇還沒報,他倒找上門來了。強子真想趁這個機會,派兩個小弟把秦凱拉到胡同裏狠狠地揍他幾棒子,好好出口惡氣。他知道,表妹麗麗對這個公子哥情有獨鍾,傷了他等於傷了麗麗的心。讓表妹傷心的事情,強子是不會做的。見秦凱酒後張狂,知道喝醉了,便湊了過來,連著勸了秦凱三大杯。秦凱心裏想的是孟曉詩,嘴裏嘟噥著孟曉詩,眼前晃動的全是孟曉詩,把眼前不懷好意的強子當成了孟曉詩,讓他喝他就喝他,像喝白開水似的轉眼間一瓶酒見了底,他丟下酒杯往吧台上一趴打起了呼嚕。
秦凱口口聲聲叫著孟曉詩,令強子很惱火,他知道麗麗喜歡秦凱,差點為他瘋狂。為了那個孟曉詩,這個死小子讓麗麗傷透了心。他恨秦凱,恨不得整死他。望著一灘稀泥般的秦凱,強子不知道怎麼辦好了。常言道,借酒澆愁。秦凱遇到愁事兒了!這個能夠呼風喚雨的富二代能讓鬼推磨,他能有什麼愁事兒?失戀了!看來是被那個高傲的大辮子丫頭甩了。既然麗麗喜歡這個死小子,何不利用這絕好的機會——強子躲到包房裏給王麗麗掛了電話。
出租車在藍月亮酒吧門前戛然而止,王麗麗下了車急急地走了進來。強子已經等在門口,見到王麗麗二話沒說前頭帶路進了酒吧。麗麗一眼看見趴在吧台上眼淚鼻涕抹了一臉的秦凱,忙問強子發生了什麼事情。強子伸手,聳肩,搖頭,一臉茫然。麗麗見表哥一問三不知,沒再搭理他,推了推秦凱說道:“秦凱起來,我送你回家!”
秦凱依舊趴在吧台上,涎水從嘴角流出了老長,他翻了翻眼皮,嘟囔著:“孟曉詩,你來了,我就知道你會來,不會把我一個人丟下的。我知道你愛我,今生就愛我一個人。曉詩,我沒說錯吧?你告訴我,快點告訴我呀!”王麗麗第一次看見秦凱如此英雄氣短,心裏非常難過。她用紙巾給秦凱擦去口水,拉起一支歌搭在肩膀上,她想把秦凱扶到包房裏去休息。秦凱已經癱軟如泥,整個人壓在她瘦削的肩膀上。王麗麗哪裏能承受住秦凱的重量,腿一彎,兩個人撲倒在地。強子見狀趕緊將秦凱拉了起來,和一個服務員一起把他弄到了包房裏,放在了沙發上。王麗麗坐在秦凱身邊皺著眉頭邊揉著摔青了的膝蓋便朝瞪著眼睛看著她的表哥喊道:“拿幾條濕毛巾過來呀!”強子趕緊跑了出去。王麗麗把壓在秦凱心口窩上的手拿開,心想:孟曉詩這個死丫頭真是太可惡了,憑什麼讓秦凱這麼難受,憑什麼讓他流眼淚。秦凱是我的,你憑什麼?當我是空氣嗎?欺負人沒這樣過分的,早早晚晚要好好修理你這個死丫頭!強子進來了把熱乎乎的濕毛巾遞給了麗麗。麗麗把濕毛巾敷在秦凱的額頭上,用另一條給秦凱擦手擦臉。她擦得溫柔很細致,像一個母親對待自己的嬰兒。她想:“看樣子,他們兩人之間產生了矛盾,或許他們分手了,孟曉詩不理秦凱了,不是這樣,秦凱不會這麼傷心,不會借酒澆愁。她暗自高興起來。秦凱嘟囔了一句,抓住了王麗麗的手。王麗麗覺得一股暖流傳遍全身。她想起老媽傳授的《九言真經》,現在可是拴住秦凱的大好機會,一個大膽的想法跳了出來,她咬了咬牙,從秦凱的兜裏掏出了手機,往自己的手機上撥了電話,然後將自己的手機遞給了表哥,自己則摟住了秦凱的脖子。
強子對表妹的做法心領神會,為了拴住這個富二代,就應該不擇手段。他很欣賞表妹的頭腦和魄力,確認為表妹不夠狠。他湊到表妹耳邊低聲說:“無毒不丈夫,單憑這樣的照片力度不夠,沒有殺傷力,勒不住秦凱的大脖子,咱們來個大尺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