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很安靜。
但雲荔卻做了一宿的夢。
夢裏的她,不是沒有親人,隻能自己一個人帶孩子的後媽雲荔。
也不是有父有母在娛樂圈裏做愛豆的女團隊長雲荔。
她是那個因為戰績優秀而被調往第一批空軍作戰旅,成為有史以來第一位空軍女旅長的軍人雲荔!
她曾經的輝煌都已經成為過去。
但那些記憶卻從未淡忘!
她夢到了那些炮火,夢到了戰友的斷肢殘骸,也夢到了那些熟悉的臉……
還有那場痛入骨髓的戰爭。
“雲荔!服從命令!我讓你撤!”
炮火把一切都染成了焦黑,空氣吸入肺裏都是熱辣的味道。
一身髒汙的男人目光堅定的看著遠處正帶著重火力圍攻過來的敵人。
他看雲荔不肯走,把帽子上的紅星扯下來遞給雲荔:“活下去,帶著咱鋼六連的希望,好好活著。”
那顆紅星上還沾著其他戰友的血,放在雲荔手心裏的時候,雲荔覺得它是滾燙的。
像是一顆燃燒的火種,燙得她手心發麻。
可是後來……
鋼六連隻有雲荔一個女兵活了下來。
這個番號也成了紀念番號,永遠的封存在了曆史的記憶裏。
就算雲荔後來成了史無前例的女旅長,她也永遠都記著她是鋼六連出身的人。
可是那些戰友……
他們不在了,都不在了。
“媽媽?媽媽你怎麼哭了?”
傅承澤焦急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雲荔睜開眼睛的時候,看到的是傅承澤那張擔憂的小臉。
視線有些模糊,抬手一抹,指尖上滿是淚漬。
雲荔眨了眨眼睛,記憶逐漸回籠,淚珠順著眼角落入發間,她唇瓣微張,那些回憶像是指尖的風,轉個圈就離去了。
傅承澤還在擔心的看著雲荔。
他從來沒見過媽媽在夢裏還會落淚的樣子,一定是做了很可怕的夢吧。
雲荔坐起身,傅承澤乖乖的遞上紙巾:“媽媽……”
雲荔擦擦眼淚,正要說話,就被傅承澤直接抱住。
傅承澤就像平常雲荔哄他那樣,拍著雲荔的背,輕聲細氣的哄起了雲荔:“媽媽不怕,隻是做夢而已,我陪著你呢。”
雲荔有些哭笑不得,擦掉眼淚也拍了拍傅承澤:“媽媽沒事……”
就在這時,乖寶正費勁的端著半盆熱水進門:“媽媽洗臉。”
那一瞬間,雲荔甚至幻視成了一檔公益廣告。
傅承澤和乖寶難得又一次醒的比雲荔還早,兩個小男孩又是給雲荔拿毛巾又是幫雲荔疊被子。
乖寶甚至主動擰了毛巾要幫雲荔擦臉。
雖然小手沒勁,毛巾擰得半幹不幹的,但是能看出他的認真和用心。
雲荔也任由兩個小家夥“服侍”,臉上的笑容溫和慈祥,乖寶擦完臉甚至還偷偷摸摸的啵唧了一口。
“媽媽真好看,嘿嘿!”
他是親完了,傅承澤的小眉頭都皺緊了。
誰讓你親我媽媽的?!
乖寶一看傅承澤不高興了,做個鬼臉端起水盆就要跑:“略略略!就親,就親!”
傅承澤看著乖寶一溜煙跑掉的背影,也扭頭看了一眼雲荔的另一側臉頰。
那……他是不是也應該親一下?
不然不就虧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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