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的車不在這兒,他才不想看傅如川的臭臉!

“我是你的司機?”

傅舟隻當沒聽到他的嘲諷,催促起來:“快點開車。”

他低頭給溫眠打電話,但仍然是無人接聽。

冰冷的機械女音在車子裏麵回蕩。

傅如川冷著臉發動了車。

傅舟又給段燦燦和阮瑤打電話,最後還是阮瑤去劇組問了一圈,撥了回來:

“場務在我之後見了眠眠,片場外來了個年輕男人找她,眠眠下了車,應該是和那個年輕男人走了。”

傅舟連忙問:“不認識嗎?”

阮瑤說:“不是圈內人,應該是眠眠的朋友,場務說他們兩人看上去挺熟悉的。”

傅舟鬆了一口氣,很快說:“你可以看看眠眠的手機在不在她車上嗎?她應該不是故意不接電話。”

以溫眠的性格,就算是生了自己和傅如川的氣,也不會讓溫父溫母擔心才對。

阮瑤沒掛電話,馬上過去看。

溫眠的車竟然連車窗都沒關,她憑借著身高優勢往裏麵看,驚喜道:“在車上!”

這下幾人才算放心。

“我馬上就到劇組,眠眠如果回來了的話你打電話告訴我一聲。”

阮瑤一口應下。

隨後傅如川又給溫父打了電話,告訴他溫眠是手機沒帶在身上,等溫眠回來了就讓她給他回電話。

溫父又是連聲道謝。

他倒也沒覺得自己是小題大做,溫眠發了那麼一句話之後就跟失蹤了一樣,他不擔心才怪。

兩人都打完電話,車裏陡然安靜下來,氣氛凝滯。

不知過了多久,傅舟開口打破了沉寂:

“哥。”

他頓了頓,目光落在傅如川挺直的緊繃的脊背上,

“我和溫眠沒有任何對不起你的地方,是你自己先放棄她的。”

傅舟從出道以來就很少回家了,傅如川訂婚宴的時候,他也因為在外地拍戲而沒能回去。

但他光是在手機上就能看出他哥對訂婚宴的不上心。

更何況,他還在一群公子哥的群裏麵看到過別人的討論,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傅如川不喜歡他的未婚妻,甚至是有些厭惡。

舉出的例子都數不過來。

傅如川沒有應,但他握在方向盤上的手掌驟然收緊,骨節分明的手背上青筋如同虯結的樹根。

他當然知道。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更加無法接受現實。

胸口傳來不適,好像有一隻無形的大掌死死攥著心髒,很沉重的、悶悶的墜痛,讓他快要呼吸不過來。

溫眠……

曾經的你也是這樣的嗎?屢次被他拒絕、被他甩開時。

傅如川苦笑起來。

不、不止,隻怕是還要痛苦傷心許多。

他曾經的無情和嫌惡如同一地破碎的鏡子,冰冷的、銳利的棱角閃著寒光,在此刻深深刺痛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