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繡球花一大朵一大朵開著,沉甸甸地墜在枝頭。
黑白相間的小狗不停地蹦躂著,試圖用爪子去夠,卻一個落地四仰八叉地翻了過去。
“昂昂……”
小狗發出奶聲奶氣地求救聲,毛毛蟲一樣的身體翻了半天,沒翻過來。
溫眠看得都笑出了聲,纖長手指一推,幫著小狗翻過來了。
小狗立馬就甩著小尾巴去舔她的手。
溫眠躲了兩下,去碰小狗鼻子,
“你怎麼這麼可愛呀,跟姐姐走,姐姐給你買肉罐罐吃好不好?”
小狗崽像是聽得懂一樣,尾巴搖得更歡了。
烏斯曼半倚在柵欄上,唇角始終揚著,聽到這話挑了下眉,
“姐姐?亂輩分了啊。”
溫眠沉浸在逗弄小狗的樂趣裏麵,壓根沒有聽到他這句話。
半晌,她才抬頭看向烏斯曼,
“它叫什麼名字?”
烏斯曼走近了蹲下身,大手去摸小狗,回著,
“我還沒起呢,你給它起個吧。”
溫眠看著正蹦蹦躂躂圍著她轉的小狗,思索一番,
“既然是一隻黑白相間的胖乎乎的小狗,不如就叫它……
團團吧!”
烏斯曼:“?”
所以這個名字和“黑白相間”、“胖乎乎”有什麼聯係嗎?
他說:“團團圓圓,寓意很好!”
小狗崽扭過頭看了他一眼,屁股一扭,就躲過了烏斯曼的手,扒在溫眠的鞋子上。
烏斯曼笑了,
“不認我了?小沒良心的。”
他拿手指去戳團團的頭,結果團團還像是被他煩到了一樣,扭頭要咬他的手。
烏斯曼一把抓住它的後脖頸將其提溜起,團團就發出可憐巴巴的聲音,眼神求助地看向溫眠。
溫眠當即心軟了,抬眸看向烏斯曼,
“你是不是弄疼它了?它叫得好可憐。”
少女睜著一雙濕漉漉的杏眸,眼睛很澄澈,認真地看著他時,烏斯曼都能從她眼中看到自己的臉。
他不覺得團團叫得可憐,但卻被溫眠這一眼看得暈乎乎,腦袋裏麵空空一片,將團團放了下來,
“你就知道你媽能夠治我。”
他修長的手指揪住團團的耳朵,也沒用力,發泄似的揉了兩把。
溫眠疑惑,
“?媽?”
烏斯曼坦蕩地衝她露出一個八顆牙齒的笑,
“我是它爸爸,你當然是它媽媽啊。”
他散漫地拖長聲音,
“我的女朋友。”
臉上的得意怎麼掩都掩不去。
陽光打在少年的臉上,桀驁的少年此時讓人不由得想到一個詞:
意氣風發。
溫眠匆匆移開眼,臉頰有一點紅,
“你先想辦法過了我爸媽那關了再說吧,說不定等會兒我爸回來就把你趕出去了呢。”
烏斯曼看著溫眠臉上的紅暈,覺得可愛極了,偏偏要壞心眼地逗她,
“原來眠眠這麼著急想當我的女朋友啊,眠眠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溫眠:“……”
感覺那個臉皮被城牆厚的烏斯曼又回來了。
烏斯曼見她紅著臉不說話,知道她臉皮薄,不能逗過了。
他愉悅地握住團團的狗爪子,
“爸爸一定能行的!”
溫眠將頭往旁邊扭了下,掩飾性地抬手理了下頭發,將笑意壓下去 。
團團逐漸玩累了 ,趴在繡球花下眼睛一閉就打起了小呼嚕。
溫眠坐在藤編吊椅上,被這暖洋洋的太陽也照得出現了些許困意。
“進去睡會兒?”烏斯曼湊過來輕聲問她。
溫眠迷迷瞪瞪地搖了下頭,
“想曬太陽。”
吊椅微微晃了晃,烏斯曼坐到她旁邊。
也不知道是被太陽曬得,還是什麼其他的原因,他的耳朵有些紅。
少年溫柔的聲音在溫眠耳畔響起,
“那你靠著我睡一會兒。”
烏斯曼沒聽到回答,但肩上傳來了些許重量。
少女靠過來,臉頰貼著他的手臂肌肉,輕淺的呼吸仿佛羽毛一樣掃過他的肌膚。
烏斯曼隔了一會兒,換了個姿勢,攬過溫眠,讓她睡在懷中。
他看著迎風輕搖的繡球花,輕緩地說:
“眠眠,我之前做了一個夢,夢到……”
……
“夢到我們一起度過了好多好多世。”
烏斯曼魚尾將溫眠圈住,將頭輕靠在小人魚脖頸間,親昵地擁著她。
溫眠眨了眨眼,眼前是闊別已久、熟悉而陌生的海底世界。
她扭頭,用臉頰蹭了下烏斯曼的臉,有些驚訝,
“真的嗎?”
“真的啊,這是不是就是你說的,生生世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