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老太爺您不會還真的想留我陪您下幾天棋吧？財路我都給柳家集找到了，就這海礪沙，純天然露天的，隻要修條路進去，直接取成了。我留在這又能幫啥忙。”
柳元要回去，柳太爺吃驚。柳老太爺不讓柳元回去，柳元更是吃驚，於是，一老一少，兩人都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讓起來。
柳元先前說得激動，柳家集眾人聽得也是興奮連連，這時，聽到柳元說要回城，才也都從著數十萬巨款的大財夢清醒了過來。
“是呀，元子，你現在還不能走，你隻是一說，都還沒有動工呢，得再呆幾天再走。”
“不成，呆幾天那成，少說也得呆一個月，元子你別擔心，你爸走時說了，城裏的燒烤你爸和你姐會替你看著呢。你就放心在柳家集住下，多住一些日子。”
“對對對，柳元，你這個領頭人不在，我們這些人都是大老粗，那懂得什麼沙河沙和海礪沙的，你一走，我們一下又什麼都不知道了。”
聽著柳元要走，一下清醒過來的柳家集人，都紛紛出言，勸說柳元留下。
“小元，你看看，他們都是一群大老粗，說不好聽的就是山民，那有你在城裏有見識。你要是一走，他們準會是雜亂一片，那還能辦事。”見到村民出言勸說柳元，老太爺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笑意。
“哎，我那有什麼見識，我隻不過是一個十四歲，才初二中學生而已！”柳元苦笑，知道自己想著今天走怕是不成了。
“好吧，我就再留兩天，兩天後我必須得走！今明兩天把這采沙事定下，後天我自己走到縣城坐車去。”無法，柳元隻好答應留下來，不過，柳元也加了一個時間限製。
城裏的燒烤，就是有老姐照看，柳元才更不放心，老姐心細認真態度詳和，這些都好，不過就是人的心太細有時未必是件好事，賣燒烤，就是如此。
賣燒烤，每天波動很大，不過一天每人大致賣了多少，還是可以從著竹簽消耗量和羊肉本錢算出。柳元對於每人雇傭工都給了數十塊的收放‘偏差’。
柳元怕就怕老姐太過細心，發現了這每日的收入‘偏差’後，而引起更壞的麻煩。那天回柳家集來得太匆忙，柳元隻來得急交待老姐每天收錢記帳，卻忘了給老姐提每日必須給雇工們的收入‘偏差’。
燒烤成本太低了，營利又如此大，靠著恩與街鄰的關係，靠著相信他們的人品，柳元那能真正的放心。有著景天的記憶，柳元社會經驗可不是隻有著表麵十四歲年齡那樣糼稚。
要是沒有接觸燒烤，不了解現在燒烤那火暴的利潤，柳元還相信，靠著他們的人品，可以放手讓著他們去賣燒烤，但是知道燒烤一天能賺幾百塊錢，燒烤成本又這麼低，入行又這麼的容易，那還會有人願意每日隻拿二三十塊，卻幫你賺個兩三百。
人的欲望是無止的。為了穩定九個雇傭工，記其更穩定，更長久的幫自己賣燒烤，柳元每次記帳時，都會有意無意的給著他們每人數十塊的收入‘偏差’，以回補他們的貪欲。
一邊是更大的金錢誘惑，卻要違背人品道德與忘恩負義，世人的指責。一邊是每日近百塊的收益，以及安穩的心態，周邊從羨慕的對像。自己給出的這兩個選擇，柳元相信，隻要是不傻，不是太過需要錢的話，都會有正確的選擇。
但要是自己大姐，把著每天那數十塊的收入‘正常偏差’給抹掉了，那麼情況就難說了。三四天時間，都足夠讓人從抱怨發展到積怨的地步，甚至做出一些自己不想看到的選擇。
柳元的擔心隻能壓在心裏。即然答應留下，柳元又投入到了柳家集開采海礪沙的事討論上。
柳元能留下，老太爺也鬆了口氣。沒有柳元串頭指揮，老太爺還真的怕采海礪沙采出事來。
老成人精的老太爺目光更遠，知道，柳家集找到財路是一件好事，但突然找到數十萬的意外財，如沒有一個壓著場麵的人來引導，那就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數千萬噸的海礪沙，都堆在那，隻要去采就能成錢。這數十塊萬塊錢沒有好好的分配就采，肯定會出事。老太爺老了，兒女又不在身邊，卻是不想趟這樣的事。
在老太爺看來，在沒有完全確定好分配時，柳元這個發現財源的人，站出來統一引導采沙，無疑是最好的，最能夠免去因錢財引起的村落經濟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