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陸最近心情很不好。

原因無他,他已經一個星期沒見著季瑤了!

他發過去的信息,她偶爾回兩句,且都十分冷淡。

“陸神,待會兒回北苑嗎?”電梯裏,楚丞問道。

商陸搖頭,“不回。彭敬約我喝酒。”

沒有季瑤的北苑,他一點兒也不想回去。

回去幹什麼?

獨守空房,然後接著追悔莫及嗎?

想到這個,商陸的心情就更糟了。

楚丞見他一臉哀怨的模樣,周身寒氣逼人,仿佛要去殺人似的,便明智地不再開口說話。

卻聽見商陸問:“阿丞,她是不是真的把我玩膩了?”

楚丞頃刻間感覺自己責任重大,“怎麼會呢,季小姐不是那種始亂終棄的人。”

“嗯,她不是。”商陸歎了口氣,幽幽道:“可我早上見著程遇了。”

“……”楚丞心道,是,您早上見著程遇的時候可不是這麼一副要死要活的姿態,那會兒您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他在心裏默默吐槽了兩句,便見商陸頓了頓,他用一種兔死狐悲的語氣感慨道:“我記得他跟季瑤沒分手那會兒,也是蜜裏調油似的,成天活躍在熱搜上。現在麼,真慘。”

楚丞心說您能別一副您更慘的樣子說這樣的話麼?

但他現在不敢提季瑤。

一周了。

這一周,他親眼看著商陸變成一個怨夫,現在都快魔怔了。

楚丞寬慰道:“從前您跟季小姐不也經常幾個月見不著一麵麼。”

商陸輕笑,笑聲了多了幾分蒼涼:“是啊,以前不覺得多難熬,那是因為以前不曾得到過。現在得到了,又總覺得不真實,生怕一不小心,就把她弄丟了。”

楚丞心疼的同時,難免生出幾分感慨,他家陸神這麼小心翼翼被嗬護著的,也就隻有季小姐了。

“那您去找她,季小姐心軟,您說點好聽的話,把人哄回來不久好了?”

商陸靜默片刻,失笑:“算了,再等等。再等幾天如果她還生氣,那我就不管了。”

他其實是鑽了空子的,在她被家人傷害的時候‘趁火打劫’,等到季瑤回過神,不難發現,自己其實也沒有那麼無辜。

他不去找她,一方麵是那夜確實把她欺負的過分,另一方麵也是在給她緩衝的時間。

楚丞還想著怎麼商陸突然轉性了,結果商陸下一句就是:“到時候我隻能把她關起來了。”

楚丞:“……”

您真是越平靜,說出的話越嚇人啊。

兩人乘坐電梯來到地下車庫,剛來到停車位,突然陰影處衝出來一個人:“商陸!”

季晴聲音嘶啞,在空曠的地下室散開。

看到季晴,商陸的心更糟了!

但他心情越糟,就笑得越和善,甚至堪稱溫柔地問了句:“你怎麼來了?”

那語氣仿佛隻要季晴說一句自己迷路了,他還會好心把她送出去似的。

季晴也被迷惑了,她心裏難免生出一絲妄想,這人和自己相處這麼幾年,或許……也是有點感情的呢?

她心裏頓時想起來時秦香說的話——

“商陸這幾年對你的好作不了假,你好好去和他說說,服個軟,我不信他一點舊情都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