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言梗著脖子,僵硬開口:“夫人說,段段是她的,她已經結婚了,是個有家室的人。”
是這句嗎?
說完,就看到段逐寒俊美無儔的臉上多了幾分迷惘不確定,仿佛想要用力的抓住什麼,最後卻了然於雲煙,消散不見。
他合上了文件,站了起來。
“七爺您去哪兒?”靳言詢問。
段逐寒表情寡淡:“醫院。”
他想到昨天晚上林星哭的慘兮兮的樣子,自己一時間沒忍住在床上對她凶了點,還以為她今天清醒後會怪自己,恨不得殺了自己。沒成想居然是截然不同的局麵。
他要去看看她。
“好的,我讓人準備車。”靳言了然。
醫院。
林星坐在VVIP病房的躺椅上,看著落地窗外麵花圃裏的花兒,朵朵擁簇,生機盎然。她想到前世時,公主府邸也有一片花圃,她最愛的就是讓段逐寒坐在花圃中央,萬紫千紅處一身白衣彈奏古琴。
記憶猶新,可她卻已經到了所謂現代。
段逐寒還不記得她了。
沒關係。
他們可以從現在重新開始。
思緒停留之際,並沒有意識到病房裏突然多了一個人,等她回過神來,從花圃處轉移視線到病房裏,才看到不遠處沙發上的矜貴男人。
他一身黑衣,神秘優雅,舉止慵懶的翻閱著手裏的書,因他低著頭,隻能看到精致絕美的下弧線,以及幹脆利落的及耳短發。光是這幅場景,就已美的讓人驚心動魄。
是她的段逐寒。
不是記憶裏優雅白衣,而是尊貴神秘黑衣。
“書比我還好看嗎?”她開口。
段逐寒翻書的動作一頓,慢慢抬眸。
漆黑的瞳孔看向林星,帶著淡淡疏離和審視。仿佛要透過林星的麵容看透她的靈魂,順便了解一下現如今她的狀態到底是真的還是在偽裝。
林星歪著頭,笑意盈盈:“問你話呢。”
段逐寒把書隨意丟在一旁,搖了搖頭。
沒有你好看。
“沒有我好看你不看我反而看書?”林星看著這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心裏頭更多的是激動和感謝。因為老天爺的饋贈,讓她和段逐寒依舊在一起。
“看你。”段逐寒薄唇輕啟,俊美的臉仿佛不食人間煙火,可說話時卻與林星四目相對,雖表情不見絲毫波瀾,可眼底是克製而又濃鬱的情感。
林星的眼睛在笑,彎成了一條橋。
“剛才我堂姐過來找我了。”她說。
段逐寒下意識表情不爽,一瞬麵容陰鬱了許多,剛才靳言都給自己報備了,每次過來都是一樣的說辭,讓林星離開他,說他是個嗜血成性的狂魔。
林星沒有意識到他的表情如何,而是暗搓搓的告狀,小表情拿捏的非常到位,開口吐槽:“段段,她有病,她說你凶。”
段逐寒看過去,這個曾經討厭到恨不得自殺都不願意和他在一起的小妻子,現如今看他時眼底沒有絲毫的嫌惡和反感,反而奶聲奶氣的叫他‘段段’。
“你之前也說過。”他輕聲開口。
也說,他是個冷血動物,沒有人類情感,頂著一張死人臉,還破壞了別人的幸福。
幾乎他說完,林星腦海裏都是曾經的那個林星各種反抗段逐寒,各種逃跑各種被抓回來的慘痛教訓。
她看著段逐寒,覺得她的段段委屈。
她怎麼可能舍得離開他啊!
“我之前也有病,你不要放在心上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