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伯伯進來之後,馮麗的母親和弟弟頓時變得非常激動,他們就是想要一個說法,為什麼傷勢更嚴重的齊占輝活了,而隻挨了一槍的自己的親人卻死了。
在過來的路上,梁秘書就已經向他解釋了事情的緣由,所以郝伯伯非常理解家屬的心情。
他先安撫住兩位家屬的情緒,然後打開了隨身帶著的一個文件袋:“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我可以這樣說,醫院絕對盡了最大的努力進行了搶救,手術是楊院長親自主刀,難道你們還不相信楊院長的醫術和人品嗎?”
“我們當然知道楊院長是一個好醫生,可是,為什麼——”真的麵對醫院的領導的時候,這位樸實的老太太反而有些緊張,有些膽怯了。而且,凡是礦上的人,都非常認可楊爸爸的醫術和醫德,這一點,連他們都無法否認的。
“郝書記,您是好人,不會誑我們,但是,我們就是不能理解為什麼那個齊占輝——”馮麗的弟弟這時反而表現的更為鎮定,他代替母親說出了同時也是他心中的疑問。
“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麼。”郝連誌打斷了兩人的話,他將手裏的那些文件攤放在桌子上,然後解釋道,“當時剛剛送到醫院的時候,兩人的傷勢看起來確實是齊占輝的要嚴重得多,但是,楊院長隻是簡單的查看了一下,就決定先給馮麗做手術,你們知道為什麼嗎?因為他們受傷的位置不一樣。齊占輝雖然受了好幾槍,但是,他受傷的位置都在四肢,最嚴重的一槍是在腹部,傷到了小腸,這是他的X光片,你們可以看一下,他隻是流血過多。而馮麗雖然隻受了一槍,但是,很不幸的,她受傷的位置卻在肺部,一槍打穿了肺葉,盡管楊院長極力想要搶救,但最後還是無力回天。這是馮麗的片子,你們可以看一下。圖中陰影的地方,就是子彈的位置。”
聽著郝連誌的解釋,馮麗的母親和弟弟拿起那些片子,仔細的觀察著,確實就像是他所說的那樣,他們也並不是無知的愚民,他們能夠明白郝連誌的意思,但是越明白,越使得他們心裏難受。
“其實,當天齊占輝就度過了危險期,之所以對外宣布是兩人死亡,主要是為了麻痹凶手。相信你們也知道後來礦上發生的一些事情,也可以說,馮麗的仇已經報了。”郝連誌進一步解釋道。
他所說的這些,有些是葉子和阿傑猜到的,有些也是第一次聽說。
而馮麗的家人更是第一次聽說這些事情的內幕,當時因為太傷心了,都沒有來得及詢問女兒真正的死因。
礦上更不會專門派人去向她們解釋這些事情了。
“郝書記,我還有一個疑問。那個齊占輝當時傷的位置再不重要,那也是槍傷啊,怎麼可能恢複的那麼快?”馮麗弟弟真正疑惑的地方在這兒呢。
“他恢複的確實比常人要快上一些,這應該和他的體質有很大的關係。你們可能不清楚,他是一個退伍兵,而且是從特種部隊退伍的,所以,身體對於危險的敏感程度,尤其是對於槍擊的反應,是我們常人難以想象的。當時楊院長從他體內取出子彈的時候,發現子彈周圍的肌肉都是緊縮的。”
“原來是這樣。——郝書記,謝謝您,我們知道這次來醫院給您添麻煩了,還請您體諒家屬的心情。”馮麗的弟弟攙起老母親,衝著郝連誌鞠了一躬,就告辭了。
阿傑看著兩人的背影,若有所思。
“哎,還是有些大意了啊!”郝連誌歎了口氣說道。
“郝伯伯,您還是安排齊占輝出院在家裏休養吧。”葉子建議道。
“嗯,我和你爸商量一下,隻能是這樣了。”醫院裏人多嘴雜,不一定會有什麼樣的說法傳出去,太不合適了。
“阿傑,你想什麼呢?”往回走的路上,葉子捅了捅阿傑的胳膊,從剛才從樓上下來,他就沒怎麼說話。
“葉子,你說這個馮麗的弟弟怎麼樣?”阿傑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什麼怎麼樣?”葉子不明白他想說什麼。
“人怎麼樣?”
“你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葉子壞壞的一笑,想到了“背背”。
“我還就是看上他了,怎麼著吧?”
“不怎麼著,我也覺的他不錯。”葉子從來不想在口頭上吃虧。
“I服了YOU!”葉子的思維跳躍,讓阿傑實在是無語。
“誰讓你故弄玄虛來著,說吧!”
“你看,咱們明年就畢業了,姐姐姐夫也都要去市裏,你爸你媽他們是不是也要離開了?”阿傑掰著手指頭算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