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鉞用自製的棉簽沾上白醋,輕輕地在紙上麵擦拭過。
白紙上開始慢慢的浮現在字跡。
“給你。”
許徵媯將鋼筆和本子遞過去。
齊鉞接過紙筆開始埋頭的抄寫起來。
“咱們什麼時候去鄭市?”許徵媯問道。
齊鉞思索了片刻,道:“越快越好,現在我們雖然沒有拿到所有的證據,但是光是這樣也足夠說明肖碩它們存在的問題了。”
許徵媯又說道:“還有一件事,我們到了鄭市,要直接去設計院嗎?”
齊鉞搖搖頭說道:“當然不是,肖碩他們在這裏這麼囂張,簡直是毫無顧忌,我就不信他在設計院內沒有靠山,我們如果急匆匆的過去,說不定不但沒有辦法講這事情上報,還會給我們引來燒身之禍。”
許徵媯其實心裏也在擔心這個問題,從羅文陸的反應就可以看出來,肖碩他們背後的力量很有可能不簡單。
要知道這時候能被推薦上去上大學的人背後的原因都很複雜。
“那我們以什麼借口去呢?”
許徵媯問道。
齊鉞抬起頭說道:“我已經想好了,大概下周我姥姥就會給我寄信,到時候我們就以我姥爺生病的借口請假回家。”
“目前來看也隻能這樣了。”許徵媯點頭道,“希望到時候一切順利。”
齊鉞抬起頭繞過她的肩膀與後背,輕輕地將她攬在懷裏,道:“放心吧,一切有我在,我一定會保護好你的。”
“嗯,我相信你!”
······
一切計劃都進行的很順利,那個喜歡抽煙的郵遞員幾天後如約而至的來到了紅頭山大隊。
許徵媯收到了一封周大祥的來信,信封裏有一小摞錢,還有幾張工業券,許徵媯將錢收好,然後打開了信。
在信中周大祥說在城裏的情況一切都好,不僅如此,他最近還發現有些人會偷偷摸摸的去街上賣菜什麼的,他有些心動,詢問許徵媯的意見,如果她也覺得可以的話,那他們也可以這樣去做。
許徵媯熟知曆史的進程,的確從今年開始,就有些膽子特別大的人開始偷偷摸摸的做生意了。
但是同時許徵媯也知道,現在絕非是由暗轉明的最好時機,接下來的幾年風向都有些搖擺不定,還是要穩妥起見。
周大祥在信裏說的第二件事,就是關於羅家才的,據周大祥說,經過他的調查,發現羅家才確實在偷偷地倒賣廠裏的物資,而跟他同流合汙,或者說是他的上級的,就是他的組長,同時周大祥覺得這件事肯定背後還有人在分贓,不然的話,這麼大數額的倒賣,廠裏的會計不可能一點都沒有察覺,他表示,自己一定會查到底的,他不會 允許有人為了一己之私去損害廠裏的利益。
許徵媯看到這裏,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周大祥的父親就是為了保護廠裏的利益而去世的,周大祥這些年雖然表麵上看起來吊兒郎當的不像個好人,在廠裏工作也不認真,但是許徵媯知道他父親的事情其實在他的心裏留下了很大的影響。
對於他而言,紡織廠是他父親值得用生命去保護的東西,他也不會允許有人去傷害紡織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