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大山裏的村莊,村後是懸崖,兩麵是叢林,隻有一條通往鎮上的路。
張玲玲先是坐微型車到了鎮上,又搭拖拉機到了離村不遠的地方,最後甚至還換了牛車。
等劉姨帶著隻剩一口氣的張玲玲回到村裏的時候,一個村莊的人都來迎接。
張玲玲恐懼地看著那些神態各異的男女老少,尤其是站在前麵的那個隻有一米六幾的男人。
看上去三十多歲四十不到的樣子,滿臉橫肉,小小的綠豆眼十分猥瑣的上下打量著張玲玲。
恐懼、慌張、迷茫、無助……
太多的情感猛然間湧了上來,張玲玲暈了過去。
等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她初醒的迷茫就被身下的劇痛所驅散,眼前男人的臉宛如羅刹惡鬼一樣讓人心驚。
那個夜晚是張玲玲這一輩子的噩夢。
張玲玲被關了三個月,期間都是在宋大強的屋子裏,沒有衣服穿,像牲畜一樣圈養著。
宋大強白天去幹農活,晚上回來折騰張玲玲。
村子裏的男人對待自家的女人,別說疼惜,連輕柔都做不到。
加上每天沒多少東西吃,張玲玲地都下不了,更別說逃跑。
張玲玲每天宛如行屍走肉一樣,鐵鏈固定了她的活動範圍,期間連硬一點的東西都沒有,就怕她自殺。
一直到她懷孕,劉大強和劉姨才解了她的鐵鏈。
他們的經驗就是女人懷孕了,就認命了,就不會跑了。
張玲玲得以出了劉大強的屋子,看到了村子的樣子。
張玲玲雖然懷孕了,但是洗衣服、做飯、喂雞這些事還得做。
對於農村的女人來說,懷孕根本不算多大的事,早上生產完下午下地幹活的大有人在。
因為還不是很放心張玲玲,所以那種遠離人群的活計,也不會讓她幹。
她在洗衣服的時候認識了很多女人,都是別人家媳婦。
其中的桂芬長得也很好看,她主動和張玲玲說話,也不在乎張玲玲從不理她,總是陪她一起去洗衣服。
無意間張玲玲知道了桂芬也是被拐賣來的,她第一次說話了。
她們聊了很久,張玲玲心中的欣喜夾雜著無盡的痛苦。
她和桂芬說她還是想跑,問桂芬有沒有辦法。
桂芬說村子北麵是懸崖,東西兩麵的森林太過茂盛,但是她知道有一條小路。
張玲玲相信了,她第二天挺著半大不小的肚子來到村子東頭,等來的卻是怒發衝冠的劉大強,和滿臉陰毒的劉姨。
那天劉大強差點把張玲玲打死,肚子裏的孩子自然也沒有了。
張玲玲一點也不難過,她對這個孩子本來也沒有任何感情。
對她來說,孩子這樣來到世界上,還不如不來。
村裏的男人愛動手的很多,許多女人都被打過,再加上張玲玲還是拐來的,更不稀奇。
隻是劉家沒想到,張玲玲這一流產,再也沒能懷上。
張玲玲自從那次流產後就和死人沒什麼兩樣,她不說話,天天低著頭,不和任何人交流。
一年以後,沒能懷上的張玲玲被劉大強和劉姨視為喪門星,下不出蛋的母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