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秋枝與之冷眼相對,審訊室裏的溫度極速下降。
觀察室的幾人握緊拳頭,隨時準備衝進審訊室。
“好啊。”商秋枝這次沒有拒絕,她緩步上前,拿出鑰匙對準手銬的鎖芯。
孫海激動的等著那一聲清脆響起。
“啪嗒。”
手銬打開,孫海迅速起身,反手握緊手銬妄圖勒住商秋枝的脖子。
觀察室裏,肖翊等人瞳孔放大,迅速衝向審訊室。
“商老板!”
“呃呃……啊……”
在痛苦的哀嚎中,衝在最前的警察推開了審訊室的門。
預想中的情況並沒有發生。
白熾燈下,商秋枝完好無損的站在原地,甚至十分悠閑的晃了晃手銬。
而孫海趴跪在地上,臉色慘白,渾身冒著濕汗,神色驚恐的望著門後的方向。
失去光源的角落總是被人習慣性忽視。
那警察緩緩轉頭,朝門後看去。
隻見黑暗中,一雙眼睛冷戾逼人,俊美硬朗的臉龐在微弱的光線下泛著森冷之氣。
他不發一言,一動未動,卻讓孫海如同看見惡魔般驚慌失措。
警察被酆硯的眼神嚇得一怔。
“哎呀呀,這還沒過年呢,就給我送這麼大的禮,我可沒有紅包給你哦。”
商秋枝含著笑意的聲音讓警察緩過神,他連忙側頭看去。
商秋枝把玩著手銬,上前一步蹲下,俯視孫海。
“現在,該說了吧。”
孫海的額頭大顆大顆落下汗水,他艱難的張開嘴,啞聲道,“你們對我做了什麼。”
為什麼他的背上仿佛被壓了上百斤的石頭,壓得他喘不過氣,也直不起腰。
那個男人究竟是誰,為何隻是簡簡單單的一個眼神,卻如同審判者,讓他感覺自己被打入十八層地獄般恐慌。
“沒做什麼啊。”商秋枝輕笑道,“你看我們誰碰你了嗎?”
她將手銬在孫海眼前搖了搖,“我連你的攻擊都沒有反抗呢。”
孫海咽下口水,“那為什麼我……”
“我怎麼知道呢?”商秋枝打斷他的話,“或許是你心虛悔恨,特意讓我打開手銬後給我下跪吧。”
孫海一哽,還想反抗時,身上的重量猛地加劇,壓得他直接趴在地上。
還沒閉攏的牙齒與地麵一磕,左門牙當場掉落。
“額額……”
孫海痛苦的哀嚎。
商秋枝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她用手銬將孫海的左手重新銬住,接著站起身,一腳踩在孫海後背,拉住手銬的另一端用力一拽。
“啊——”
手臂連帶起孫海的左半邊身子向後仰起,但無形的重壓同時將他往下按。
孫海隻覺得自己快要被撕裂般,劇痛傳遍全身,叫他大腦一片空白。
“說,誰預言的。”商秋枝冷漠開口。
孫海咬緊牙關。
商秋枝加大力度,“說。”
“額額啊……”
站在門口的警察們靜靜望著眼前的一麵,雖然知道不能直接對犯人進行毆打,但此刻卻沒有一人想上前阻止。
麵對惡人,自然要用惡人的方式去審判才能最快拿到信息。
商秋枝不想再和孫海浪費時間,她手下的力氣一鬆,在孫海泄氣時,再次狠狠拽起。
“哢嚓”的骨裂聲異常清晰。
“唔……啊!”
商秋枝冷聲道,“誰預言的。”
“是,是……”孫海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東嶽大帝。”
……東嶽大帝?
商秋枝身子一頓,猛地側頭看向角落裏的酆硯。
昏暗的光落在酆硯的臉龐忽明忽暗,叫人看不清他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