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微晚安靜地低下頭思忖片刻,然後她拋出了一個最為關鍵致命的問題。
她問洛北岸。
“那麼,既然如此,誰來對付他?”
洛北岸沉默片刻,他搖了搖頭,然後告訴虞微晚。
“我也不知道。正因為如此,所以這才是問題。”
四周一片沉默,然後人群之中突然有人出聲。
“為何不能讓龍虎山的人對付他?這個小姑娘既然自稱自己是龍虎山的掌門,看她的樣子,又似乎是對她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的模樣。”
“那麼這個小姑娘勢必是打算上場的了?”
“既然這個小姑娘打算上場。”
“讓她去對付這塊難啃的硬骨頭,不行麼?”
這句話一說出口,洛北岸立刻捏緊拳頭。
“當然不行。”
“她不會去。”
洛北岸的眸光落在人群之中,他的眼神冷冰冰地看向發出聲音的人,而他的眼神之中,寫滿冷峻的警告之意。
如果眼神可以化作刀鋒。
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放火。
那麼眼前的人,毫無疑問,已經死了成千上萬次了——然後洛北岸說。
“晚晚不會去。”
其實,連這場賭鬥,他都不想要讓晚晚參加。有他在,就足夠了。
“魔術師是個瘋子——這樣的人,毫無底線可言。”
而對麵的人連連冷笑。
“哦?那你又憑什麼覺得我們這些門派就該送自己精心培養的弟子,送自己門派未來的繼承人去送死呢?”
“你是不是想的太過於美好了一些?”
“魔術師毫無底線,是一個瘋子——那你呢?”
他伸出手指了指自己的腦袋,他說。
“你不要太把自己當回事了。玄意門的確是國內數一數二的隱世門派,但是那就是一些舊紙堆裏頭的傳聞罷了——如今,可沒有誰能夠打包票地說,玄意門仍然還是第一。”
“我們憑什麼聽你的?”
“你配麼?”
“你有本事讓我們臣服麼?”
字字句句都是咄咄逼人的追問,而這個人的年紀分明也不大,看他的表情,恨不得直接擼起袖子,跟洛北岸打起架來。
洛北岸緩緩垂眸,然後他說。
“我自然有本事。”
他向前一步。
整個人的氣勢就在刹那之間,立刻有所不同。眼看著馬上就要大打出手了——虞微晚深吸一口氣,然後她喃喃說道。
“先別衝動!大家都不要如此衝動好不好?”
“現在還沒有跟海外打起來,我們先自己內訌起來了——這簡直是笑話。你們若是不服氣——那你們又能不能拿出更好的辦法來?”
“你們了解那些人麼?”
“知道他們的弱點麼?”
“如果什麼都不知道——那麼肯定到時候會吃大虧。”
“如果有人能夠做得比他更好,那麼你就站出來,光明正大地挑戰,光明正大地代替他。但是如果做不到,就要心甘情願地臣服。”
這男子從人群之中走出來。
他笑了笑,冷眼看向洛北岸。
“我是武功山——陳懸夜。”
“我看你很不爽了,聽說你是玄意門的掌門?玄意門千挑萬選出來的天才——據說你還是玄門未來的領導者?既然如此——”
這男子抬眸,看向洛北岸,直接拱手,他說。
“我們打一場。誰贏了——就代表華夏,去啃海外最強者,去打最硬的骨頭。”
“我不喜歡搞什麼戰術,什麼田忌賽馬,我就要硬碰硬,我就要比出實力的高低,要讓對手心悅誠服,此後,十年,二十年,五十年,想到我的臉龐,仍然都會害怕得顫抖!”
陳懸夜死死盯著洛北岸的臉龐,然後他說。
“這就是我的目的。”
“有句話叫做,攘外必先安內。”
“我要跟你打一場,你敢不敢接下?”
虞微晚也沒有想到,這個叫做陳懸夜的家夥,居然要挑戰洛北岸。她想要說什麼,卻又忍住了,她想要看洛北岸如何應對。
而洛北岸隻是微微抬起頭來,他說。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