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子眼中冷漠如刀。
一柔和,一淩冽。
差距極大。
虞微晚伸出手來,她指尖緩緩地觸碰了一下對方的手指,卻被對方直接按住,一把抵在了桌子角。
【別動。】
四周的人都在安靜地看著,之前洛北岸拍戲,都是一種輕飄飄的碾壓輕鬆之感,而他跟虞微晚在一起,大家一方麵好奇他會是什麼態度,心底深處,卻又忍不住地生出了幾分棋逢對手的感慨。
兩個人隻要一並出現在鏡頭之中,那便是畫一般的景象。
實在是好看得很。
虞微晚的指尖,緩緩地觸碰著洛北岸的胳膊,她抬起頭,少女懵懂的神色,卻讓人覺得心裏頭……像是被濺下了一汪水來。
【你憑什麼……憑什麼覺得我就一定要聽你的?你很厲害麼?算得上是這城裏有名有姓的人物麼?】
【我偏要……偏要自作主張。】
而對麵的男子眉眼英俊,好似日光在他眉目之間灑下一片長長的影子來。
他隻是安靜地注視著眼前的女子,他說。
【有名有姓?】
【但凡是個人,皆是有名有姓之人。但是若是想要在這裏呼風喚雨,那卻未必是在這裏有名有姓,便可以做得到的事情。】
【想要在這裏——呼風喚雨。】
【勢必得懂時局,堪命運。】
他看向眼前的人,他說。
【自作主張,你可能夠自作主張?身不由己,不過亂世浮萍——又拿什麼當做你的底氣?】
他轉動手指的白玉戒指,白玉戒指溫潤,他眉眼卻淩冽,對比更加清晰。
【若是你想當個……倔強姑娘,也得有倔強的底氣。若是你什麼都做不了,何必要這麼……自取其辱?】
當他說出自取其辱的這四個字,他尾音微微上挑,指尖卻按在這少女的眉心之間,他看著這少女微微哆嗦的身體,他說。
【害怕麼?】
【你的父母,你的兄弟,也許會因為我一言,而從此顛沛流離。你隻是不懂,有些東西,分量太重,並非你所能夠承擔得起。】
對麵的少女看著他,他指尖一寸寸地摩挲她眉心,她像是一隻小兔子,嚇得微微發抖,他卻說。
【人人想要當我掌心雀,你為何卻想要逃跑?】
小姑娘說。
【因為我不喜歡你。】
而對麵的男子,則是看著她的眼睛,他說。
【那不重要。】
他從不覺得,一個小姑娘的喜好,會有什麼重要。
不過他也沒有想到,到後來,他會把這個小姑娘放在心上,放得那麼深,完全不能放下她。
……
導演很滿意。今天隻是第一場戲,導演以為大家都需要一點時間,才能夠進入狀態的,沒有想到——虞微晚進入狀態的速度會這麼快。洛北岸也是絕了。
明明是寵妻狂魔。
但是卻能夠表現得如此——如此不同。
【洛北岸,你不愧是影帝啊。進入狀態這麼快,怎麼,不當寵妻狂魔了麼?】
洛北岸開口說道。
【演戲是最重要的。】
【演戲便要入戲,戲外同戲內,要分得清清楚楚。】
也隻有洛北岸方才能夠說得出這樣的話來。
洛北岸看了一眼虞微晚,然後他對導演說。
【我去看看晚晚。】
……
洛北岸跟虞微晚見麵,其實兩個人並沒有聊劇本,虞微晚看了一眼洛北岸,問他。
【你那邊怎麼樣了?】
洛北岸則是認真地解釋。
【差不多了。惡鬼道其實隻要找到對應的人,下手起來,容易很多。】
而虞微晚也是聰明到了極致的人,聞弦而知雅意,她立刻問洛北岸。
【所以,你是在他的食物裏頭下毒了?】
洛北岸搖頭。他說。
【並非下毒。】
【並非下毒,是別的辦法。暴食道信徒狂增——所以相對應的辦法,唯獨隻有讓他們自己見一見這樣的後果!】
【若是知道輕重,知道這樣做,不會得到好的結果,自然而然便會放棄了。】
洛北岸看向虞微晚。
【等到惡鬼道的報應來了,大家才知道——這並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