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片刻,伸出手指來,直接咬破手指,指尖血一點點地流出,她居然用自己的心頭血畫符。
就連洛北岸看得也微微皺眉頭。
因為他發現,虞微晚明顯耗盡了氣血,心頭血畫符,她所承受的損傷絕對不可能少到哪裏去的。
【晚晚,你……不必如此……】
虞微晚卻搖了搖頭,然後她認真地說道。
【這是我唯一可以為這些可憐的女子所做的事情了。】
【不是不必——實則非得如此不可。】
【有我的心頭血護持的話,這符咒能夠送她們往生,讓她們不必在承受痛苦——心頭血麼,養一養,總會好的。】
虞微晚這句話說得認真。
她抬起頭來,看了一眼洛北岸,然後繼續咬破手指,開始畫符。
她指尖的鮮血潺潺流淌出來,洛北岸則是盯著虞微晚的眼睛看,他默不作聲。
手掌卻抵在了虞微晚的後背。
一股暖意直接從他的手掌心傳遞而來,潺潺暖意,讓虞微晚在一瞬間感覺到了整個人仿佛都煥發生機。
而符咒燃燒起來,在符咒燃燒的煙塵之中,則是緩緩地浮現出了一道女子的身影。
她生得頗為清麗。
眉眼婉約。
站在那裏,煢煢孑立。
虞微晚跟洛北岸卻能夠同時地感覺到一種濃鬱得化不開的悲傷。
從她身上湧過來,虞微晚跟洛北岸看向她,她仿佛隨時都要流眼淚的模樣。
虞微晚深吸一口氣,那種悲傷仿佛能夠傳染,她心頭也湧上了極致的痛苦,她走上去,然後指尖緩緩地點在這少女的眉心。
然後她的身影逐漸開始消融,但是她的眼神變得溫和了,感覺怨氣也沒有濃鬱深重了,怨氣一點點地消散開。
虞微晚沉默片刻,她擦了擦眼角的淚水,她才轉過身。
【去下一個村莊。】
野鬼看得連連歎氣。
【隊長,你還是休息休息吧,你這樣,消耗的是你自己的元氣啊——超度也需要很多精氣的,你這樣消耗掉了自己的元氣,你……】
野鬼著實有些心疼。
他心疼虞微晚,所以野鬼看了一眼洛北岸,他又忍不住主動開口說道。
【頭兒,你也不勸勸隊長?】
【她再這樣消耗下去,我擔心他自己先倒下了。】
洛北岸沉默地看向虞微晚,他太過於了解虞微晚了,正因為他如此地了解虞微晚,所以洛北岸開口說道。
【她的個性,你我都很清楚。】
【她既然要幫這些女孩子,那麼她必定會爭分奪秒地出手。】
【晚一秒,她都會覺得很愧疚的。畢竟她若是遲了一步,這些女孩子就會多受一些苦。】
洛北岸歎息了一聲,他說。
【以虞微晚的個性,隻能讓她繼續了。】
虞微晚的確已經耗盡了元氣。
但是她仿佛完全根本感覺到不到半點疲憊,她腦海之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她要堅持下去。
堅持到,幫助這些可憐的女孩子得到超度為止。
她不知道她跑了多少地方,又布置了多少法陣,動用了多少符咒,她隻記得一雙雙含淚光的眼睛,到最後,她臉色已經如同白紙一般蒼白。
她實在是堅持不住了。
虞微晚身體猛然下墜!
而洛北岸則是立刻接住了她的身體,避免她的身體繼續下墜,洛北岸注視著虞微晚的眼睛,洛北岸說。
“可以休息了。”
“接下來的事情,全都交給我吧。”
虞微晚的確已經精疲力竭了。
她仰起頭看著洛北岸的眼睛,感覺渾身上下沒有哪怕一絲一號的力氣,她抬了抬手指,指尖甚至都覺得疲憊極了。
洛北岸輕輕地拍著她的身體。
他說。
【睡吧。】
虞微晚是完全信任他的。她緩緩閉眸,任憑自己沉入夢境之中,而洛北岸直到再度抬起頭,他說。
【我們走吧。】
野鬼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走?】
【頭兒,我們走到哪裏去?】
野鬼心裏頭也有點不確定,有些彷徨的。
而洛北岸則是看向野鬼。
【去渝城,去找趙氏財團的麻煩!】
野鬼聽見洛北岸的話,立刻眼前一亮,摩拳擦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