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語夏從墓園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傍晚了,女傭問她要不要準備晚飯,她直接回了一句不想吃。
在她回房間沒多久,她聽見女傭敲門,說是解轍過來找她了。
風語夏躺在床上,閉著眼想假裝這一切都是噩夢,可偏偏沒有人叫醒她。
她無奈的歎了一口氣,緩緩地睜開眼,起身去打開房門。
“解轍哥……”
她看著站在門外的解轍,解轍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安慰道:“沒事了,哭出來就好了。”
“可是我哭不出來。”
解轍揉了揉風語夏的頭發,心疼的說道:“沒事,時間很快就會過去的,時間久了,你就不會那麼心疼了。”
“解轍哥,我感覺心好痛,我一閉上眼睛就是嚴安哥,關於他的一切,反反複複的在我的腦海中閃現,我好後悔,我不應該跟他吵架的,我那天如果不離開,我們和好的話,他可能就不會坐那一趟飛機,他就不會死,我感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
“不是,這不能怪你,飛機失事是意外,他坐上那趟飛機跟你吵架沒有關係,他是律師,全國到處飛都是經常的事情,隻是恰巧在那趟飛機之前跟你吵了架,你不能因此就責怪自己,你明白麼?”
“我不想失去他,我不想失去他,我真的……”
解轍緊緊地抱著風語夏,安撫道:“我懂,我明白,就像我不能失去你一樣,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你放心,我會陪著你,陪你慢慢走出這段悲傷,嚴安他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天天為他難過,他肯定希望你永遠開開心心的,我也是這麼希望的。”
解轍扶著風語夏回到床上,他細心的問道:“要不要喝水?我去幫你倒杯溫水。”
風語夏搖了搖頭,像個沒有精氣神的木偶,她望著窗外的風景說了句:“嚴安哥,真的不會回來了麼?”
解轍走到風語夏的身邊坐下,緊緊地摟著她,他不忍看風語夏難過的模樣,他轉頭看向某處,苦笑道:“不會了,他不會回來了,但是他會永遠活在你的心裏。”
嚴安是風語夏的初戀,他死在了風語夏最愛他的時候,他將成為風語夏心裏永遠的白月光與朱砂痣,未來或許會有人代替嚴安的位置照顧風語夏,可那個人永遠都到不了風語夏心裏最深處的地方。
……
三年後。
今天是七夕節,在風語夏的認知裏,嚴安已經去世三年了,這三年裏,她完成了學業,也正式成為一名叱吒風雲的女總裁,她身邊不乏男人環繞,有小狼狗,有小奶狗,卻沒有一個能入她眼的。
這天,解轍早早的就約到了風語夏,讓風語夏陪他一起過七夕節。
解轍親自開車載著風語夏來到一座月老廟門前,他停好車以後對風語夏說:“風風,聽說這家月老廟求姻緣是非常靈的。”
風語夏輕輕地瞥了一眼月老廟的大門,她說:“可我不求姻緣。”
解轍溫柔一笑,揉了揉風語夏的頭發,“可是我求,就當陪我吧,好麼?”
“好吧。”
風語夏推開車門走下來,任由解轍牽著她的手走進月老廟。
剛走進月老廟就看到一棵巨型老樹,上麵掛滿了祈福的木牌,木牌用紅繩吊著,隨風飄揚。
“風風,我們去寫一張祈福牌,你覺得呢?”
“你想寫的話,那我陪你好了。”
“好。”
解轍牽著風語夏的手走到小販麵前,他向小販買了兩塊精致的木牌子,然後自己拿毛筆在上麵寫上祈福語,本來小販會幫忙寫的,但解轍想要自己寫。
解轍寫好之後,小販看到他的毛筆字,便立即誇讚道:“沒想到這位先生的毛筆字這麼好,筆鋒行雲流水,應該練有十年的書法吧?”
解轍:“十五年。”
解轍看向風語夏,風語夏的書法也極好,柔情似水,每一筆都宛若溪水那般婉轉動人。
“寫了什麼?”
風語夏微微一笑,“就是一兩句祝福語,你呢?”
解轍:“我求姻緣。”
風語夏跟解轍走去將木牌子掛到樹上去,她望著樹枝上的小木牌,她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嚴安,你在那個世界過得好麼?
是不是也會想我呢?
嚴安,我真的很想你,很想你……
解轍牽起風語夏的手,他深情款款的望著她的雙眸,他問道:“風風,跟我在一起,好麼?”
“解轍哥,我……”
“我知道你忘不了嚴安,我不求代替他的位置,可是都三年了,你真的看不到我麼?”
解轍用雙手捧住風語夏的雙頰,緩緩地靠近,溫熱的薄唇停在了風語夏微涼的紅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