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視頻在網上爆火了。
據樓主爆料,地點是在南城的靈王廟之中。
畫麵中的男人穿著新中式衣服,兩手合攏舉在下巴之下,微微低頭,雙手合十。似是泰國富家公子專用的手勢一般,他的嘴角勾著極輕地笑容。男人的幾縷碎發打在額前,眉眼微挑不屑,如墨色般渲染在宣紙上的眸子冷漠極了,像是藏著什麼寒刃,將你的皮一點一點的割下來。
而隨著他地走動,衣服上掛著的銀色鏈條勳章也跟著晃蕩,身姿落拓,莫名帶著一股子的野性。
畫麵再次轉動,似乎是察覺有人拍他,男生淡淡地瞥了一眼樓主所在的方向,隨後坐上車,在陰霾之下一點一點的將車窗遮蔽上。
神色慵懶隨意,薄戾疏遠,像是根本不在意。
*
“你知道嗎,那個男生的身份到現在都沒扒出來。”
“哎呀!聽說是家裏權勢很大。”有人立馬接上。
二人的身影從小躺椅旁路過,嘴裏依舊在嘰嘰咕咕地念叨,語氣裏有著說不出的驚羨和崇拜。
她們似乎是在討論網上最近瘋轉的一條視頻。
一位男人,氣質淡漠,據說家世極盛。
虞織織拿著一把漂亮的團扇,眯著小眼,一邊搖晃著,一邊豎起耳朵聽了聽路過的話,隨後哀歎一聲,悠悠地說道——
“還是做廢物好啊……”
若是他人,定會羞愧的捂住臉龐,低下頭顱,在有限的時間裏多學一些東西,不讓“廢物”二字纏在自己身上。
可虞織織不同,廢物在她這是享受的代名詞。
她不僅悠哉地轉了個身,嘴裏還又重複道:“做廢物真特麼舒坦啊……”
毫無羞恥之心,甚至還引以為傲。
女子白皙纖細的手堪堪握住扇子的底部,指尖泛著粉紅,有一下沒一下地扇著,興許是累了,那團扇的高度掉落了一點,將女孩的臉龐給完完全全的擋住。
周遭的嘈雜聲像是她的催眠曲,遠處場記在那兒大聲喊著話,跟用了大喇叭那般,讓那聲浪一波接著一波湧入她的耳朵內。
“打光OK!”
“布景OK!”
“Action!”
“第三場第三鏡第一次。”
“啪”的一聲。
場記拍板,那方嚴肅的氣氛幾乎是要溢出場地之外,與虞織織舒坦的樣子完全不同。
有些吵,但不礙事。
恍惚間,陽光直愣愣的從她緊閉的雙眼溜進一條縫,她拿手摸了摸眼睛,胳膊肘擋住那抹刺眼,用餘光看向一旁的人。
是一位女人,全身上下穿著正裝,包裹住姣好的身材。微卷的頭發搭在肩膀上,紅唇緊緊地抿著,麵色瞧著還有些薄怒。
這是她的經紀人,李雯。
“李姐姐!”
虞織織一下子就清醒了過來,趁著麵前的人還未開口,搶先說道:“我剛剛是在提前演繹劇本上的內容。”
李雯知道她的德行,聽見這話,不由得冷笑一聲:“演死人?”
“沒錯。”虞織織笑著點了點腦袋。
李雯是個金牌經紀人,手下就兩個人——
一個是她年紀輕輕就當上影帝的師哥。
還有一個就是她這個對照組,一位美麗的廢物。
但即便如此,李雯也沒有放棄她,並且堅持相信自己的眼光,堅信她會火。
用李雯的話來說,她演死人很有靈性。不是他人那種一命嗚呼,反倒是演出了死亡的宿命感。
在這個劇本之中,虞織織演的就是一個活不過一集的小人物。
蟬鳴聲在書上吱呀呀的叫個不停。
李雯用腳踹了踹虞織織的躺椅,有些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沉聲道:“準備一下,下一場就是你的戲份了。”
“先好好的練練演技。”
劇本雖然不好,但勝在出其不意,是一本帶著搞笑色彩的小網劇,李雯並沒有想讓她快速上手大創作的想法。在她看來,虞織織是匹好馬,但就是不太肯努力,而且但凡遇見了苦難她都不會跨過去,反而是掉頭就走。
虞織織聽話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