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童書甚至都不用問,隻看祁瀾的姿勢都能猜到這肯定又是胃疼。

出來混總是要還的。那麼冰的雪糕,還大晚上吃,本來就有胃病。

洛童書忍著疲憊去找了密封性能很好的夏季用水壺,往裏麵接滿熱水,又裹了一條幹毛巾拿過來,放到祁瀾懷裏:“您抱著暖一暖,看看能不能好些。”

祁瀾抱著熱水瓶,過一會兒總算緩解了點,疼得沒那麼厲害了,稍稍鬆口氣,說道:“以後朕可不吃這些冷食了。”

洛童書說:“之前還說想吃甜筒呢,也不吃了?”

祁瀾想了想,那是豬隊友說的,不是他。

可他不接話,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就好像在說:那還是等有了甜筒的時候朕再考慮一下!

看上去有點像鬧別扭的孩子似的。洛童書噗哧一笑,說:“胃還疼得厲害嗎?如果還是很疼就吃一片胃藥再睡。如果不太疼了,那就盡量不吃藥了。”

祁瀾說:“不吃了。朕好多了。皇後也快躺下休息,累了一天了。”

洛童書確實困,但這種困更多是身體上的疲倦,而非精神上的。精神上反而比之前更清醒了一些。

他在祁瀾的浴室裏沒有找到他的牙刷,他回到原身的屋子之後才刷牙。

其實就在他來的那天,他就把牙刷換成了新的。雖然知道都是同一個身體用過的,但他心裏就是沒有辦法接受過來。

包括原身的那些衣服,他隻挑出來幾套比較簡單的款式來穿,大部分都沒動過。因為他沒有對這些東西的認同感。

好像一切都不是屬於他的。

也確實不屬於他。

有時候照著鏡子都會有種割裂感。他好像在他人的劇本裏演一場戲。

人生來都在扮演一個角色,但那角色是自己。而他,他演的是自己,又似乎不是。

洛童書躺到床上,側身枕著手臂,不知道未來是否會一直留在這裏。這讓他有些煩躁。

他看過的穿書文倒也不少。主角有穿回去的,也有留下來的。而穿書這事本身就很離奇了,也沒辦法按著某一本去參照。

祁瀾聽到旁邊的人輕輕歎息一聲,像是有些懊惱,問道:“皇後可是睡不著?”

洛童書說:“不是。臣妾馬上就睡了,皇上也早些休息。”

祁瀾心說我要是早些休息不白啃雪糕,白胃疼了?嘴上卻“嗯”一聲,又說:“明日皇後晚些再起,這幾日太勞累了,別再累壞了身子。”

洛童書感受到祁瀾話裏有真心實意的關心,笑了笑說:“好。”

祁瀾睜著眼睛,一秒一秒熬。

懷裏的暖水瓶已經不那麼燙了,抱著正是舒服的時候。胃也不那麼疼。困意又開始卷土重來,他隻好在昏暗中瞪著牆上的畫瞎琢磨。

不料這時旁邊的人微微轉了轉身,像是改成了仰躺。

祁瀾為了抱著暖水瓶方便,也是側躺的,聽到床邊的翻動聲,有心想再問點什麼,卻又怕影響洛童書的睡覺進度。

誰知這時洛童書說道:“皇上,您睡了麼?您要是沒睡的話,臣妾跟您說個秘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