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同學說要不就把他自己名下的不動產全都轉到胡雲瑞的名下,權當作是補償。可胡雲瑞家世優渥,哪裏是想要錢?他是真心喜歡王鶴尋才由著王鶴尋胡來的,他萬萬沒想到王鶴尋居然想用錢補償他。”
胡雲瑞差的是錢嗎?是不能反抗嗎?王鶴尋居然一點都不明白胡雲瑞的心思。而且把那一晚的事當成是自己的黑曆史,這才是讓胡雲瑞最最難以接受的。胡雲瑞一直記得王鶴尋事後懊惱,後悔不已的樣子。
於是一夜歡愉成了彼此心中的刺。事發之後,胡雲瑞為保全各自的顏麵,風輕雲淡地說了句就當作一切都沒有發生過。都是自家的哥們兒,往後各自安好就行了。
可他心裏能不難受麼?不過是骨子裏的驕傲不允許他讓自己太難堪罷了。
至於後麵王鶴尋一見了胡雲瑞就想躲,那有百分五十是心虛。還有百分之五十,可能是自責,自責自己還不確定感情的情況下做出這樣荒唐的事。
當時洛童書看到這裏的時候就挺心疼胡雲瑞的。胡雲瑞這個人看著好像什麼都不在乎,其實內心比誰都軟,比誰都更渴望能被王鶴尋理解。隻可惜王鶴尋好像確實不大記得那晚的事。
“反正我看到胡雲瑞第二天起來身上都沒幾個好地方。”洛童書頗有點同情地說,“最過分的是,王鶴尋聽到胡雲瑞說以後各自安好就行之後居然真的走了。衝這點來說他這事辦得不占理,不怪他現在在胡雲瑞麵前說話都沒底氣。”
“怪不得我當時問他還是不是處男的時候,他下意識說不是,可我問他第一次具體是跟誰在一起,他又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不過他後來還是把群名改成了老處男集中營,這是不是說明他可能確實沒有任何那方麵的記憶?就跟我似的。”
“或許吧。隻是這樣一來胡雲瑞也太慘了,小王同學也確實傷人很深啊。”
明明是在同一個情境裏,胡雲瑞記得,王鶴尋卻不記得。洛童書知道這是書中的世界,一切都有可能發生,自己也不該責難一個被主宰命運的人,但是胡雲瑞確實理智得讓人心疼。
就包括胡雲瑞後麵總是去國外拍戲,不拍戲也很少回來,又何嚐不是在躲王鶴尋。
洛童書越想越覺得這事他得出一份力,便決定再攢一次飯局。
而另一邊的沐星哲已經到了譚誠傑的公司。雖然是分公司,但是沐星哲來這裏不是頭一次,保安以及前台的人員都對他比較熟悉,便隻登個記就上樓去了。
譚誠傑卻在開會。秘書給沐星哲倒了一杯茶,笑著說:“您再稍等一會兒吧,會議應該快結束了。”
能在誠捷集團秘書辦公室裏工作的人都精著呢,早就看穿沐星哲在譚誠傑這裏地位非凡,而且大夥都實在是對沐星哲的顏值沒有辦法抗拒。這位最開始來的時候戴著厚厚的黑色框架眼鏡,感覺沒什麼出奇,可是後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眼鏡就不戴了,那個很普通的隱形眼鏡也摘了,整個人就像換了張臉一樣,有一種柔軟安然的美,便都對他十分客氣。
沐星哲道了謝,局促地坐在沙發上。不知想到什麼,屁股又往裏挪了挪。他兩手牢牢抓著餐盒提手,不一會兒卻皺起眉頭來。總感覺好像聽到了一道特別熟悉的聲音,但不是譚誠傑的。
正猶豫要不要先離開,門卻被打開了,譚誠傑第一個從裏麵走了出來,表情有些冷。
沐星哲下意識就是一個起立立正:“譚,譚哥。”
譚誠傑頗有點意外地轉過頭來。因為他出來回辦公室的方向正好是背對沐星哲坐著的方向,所以他並沒有第一時間看到沐星哲來這。他頓感驚喜,笑著走來問道:“是來找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