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童書以為胡雲瑞是在開玩笑,沒想到居然是認真的。洛童書幾乎懷疑胡雲瑞是不是受了什麼嚴重的刺激。
胡雲瑞看起來卻十分清醒:“隻是假裝談戀愛,又不是來真的。就當是多交一個朋友了吧,對兩家也沒什麼壞處。”
不聯姻,處成兄弟,倒也確實沒問題。隻是這樣一來不就等於作戲,實則對真實感情沒有任何幫助?
洛童書差一點就問,你是不是還放不下老王同學呢?又一想,那麼長時間的感情哪能說放下就放下,養個貓兒狗兒的要是丟了還要難過許久呢,放不下才是正常。
還好他及時忍住了沒說,車也正好到了警察局。
由於戴長慶的部分手下得知祁瀾還活著之後相繼供出了一些事情,戴長慶一直處於被警察管控的狀態,打關起來就沒能再出去。
洛童書跟胡雲瑞見到這人的時候,這人雙手被拷著,整個人像塊爛抹布一樣堆縮在椅子上,看起來抬個頭都費勁。
他看到不是祁瀾帶著洛童書來,眼底帶著一絲失望的情緒,慢吞吞道:“祁瀾怎麼沒陪你一起?該不會是被炸昏迷了,來不了了吧?”
洛童書看著對麵的“老頭子”,連說話都沒氣力,心情複雜。
他已經不記得多久沒與這人這樣正麵相對了。對方的聲音如此蒼老無力,跟之前虐待他的時候完全不是一個樣。
曾幾何時,他那樣懼怕這個人,哪怕是聽到聲音,看到名字都覺得痛苦得很。而如今,卻隻覺得像做夢一樣。
他不禁笑道:“他好得很,不好意思讓你失望了。”
戴長慶渾濁的眼裏滿是不甘心:“哼,你總是這麼好命。”
洛童書惱怒地看著他道:“被虐待出陰影的那種好命嗎?”
戴長慶看著自己的手。
他的雙手被銬著,人老了,又失去自由,看著就一副落魄的模樣。他自嘲地笑說:“至少比我強。你掙紮到最後總能看見希望,可我到頭來總是一無所有。”
洛童書下意識的理解為戴長慶說的是書裏書外的兩世生活,便道:“是你自己惹了不該惹的人,得到了不能承受的結果又開始自暴自棄,怪得了誰?而且你在這裏的生活已經比世上絕大多數人都要好得多的多,你又何必非要讓大家都不痛快呢?”
不能人道這事確實是很難讓人接受。可人活在世上誰沒有痛苦?為什麼一定要傷害別人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我把我的家產全給你讓你當個殘廢,你願意?”戴長慶怨毒地看著洛童書,“你怎麼能理解我的苦?”
“我不願意,所以我也不隨意對人嘴賤。我不想再跟你說這些。這次來不為別的,就是想問問你,你到底對這裏了解多少?還有,當年祁哥的車禍到底跟你有沒有關係?你到底看沒看過《影帝歸來》那本書?”
警察就在不遠處站著,洛童書也不敢問得太離譜。索性這麼多也足夠戴長慶明白了。
戴長慶說:“我可以告訴你答案,但是必須隻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我才能說。”
洛童書有些猶豫。
胡雲瑞一直沒說話,此時道:“姓戴的你別又想耍什麼花招。有什麼事你就在這說。”
戴長慶盯著洛童書笑:“你最好按我說的做。不然你可能永遠也無法得到你想知道的答案了,畢竟你看我,可能沒多長時間了。”他顫顫巍巍地往前探身,小聲道:“你不想知道祁瀾的結局嗎?還有他們,你不想知道?”
洛童書當然想知道,可以說他就是為這個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