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來麵對他,霍弈鳴以為她被嚇壞了,親了親她的眼睛,“別害怕,我說過不會再讓你受到傷害。”
楚愉睫毛顫了顫,終於和他直視,“為什麼不告訴我,有狙擊手在對著這個房間。”
她很想繼續裝傻,可是他的這種無所不在的保護,總讓她覺得哪裏不對。
聽到小妻子的控訴,霍弈鳴有一瞬的意外,金絲邊框眼睛隱藏下的黑眸望著她,剛想說話,就被楚愉搶白:“別再說告訴我我會害怕這種話。”
她指著自己還包著紗布的脖子,“就算你瞞著我,這些事情也從來沒有遠離過我,真正的保護不是這樣的。”
霍弈鳴把眼鏡拿下來捏在手裏,滿臉自責的摸了摸她的頭發,隻是說了句“知道了”,就讓人把晚飯送了進來。
“今天做了兔肉湯、田七蒸雞、南瓜燜排骨、芥蘭,主食是燕麥飯,吃過飯一起去看艾艾。”
脫去西裝,換上家居服,距離感少了許多。
但是出了墨辰溪的事,她實在沒有胃口,隻是吃了幾口雞肉,飯夾了幾筷子。
看著幾乎沒動過的飯菜,霍弈鳴微微皺起,語氣頗有些無奈,“還在生氣?”
楚愉抿了抿唇,眼睛看向一邊,“下午的牛奶羹喝多了,不餓。”
這個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她鴉羽一般的長睫毛。
高大得身影坐到身邊,又被攬進懷裏,在外麵神擋殺神佛擋殺佛得人,瞧著小妻子不高興得小臉難得生出幾分不知所措。
這種情緒,多少年沒見過了。
“別生氣了,你得傷好了很多,艾艾也長得很好,很快就能回家了,鳳棲山得房子重新裝修的很漂亮,回家就不會這麼悶了,再忍一忍好不好?”
被他低沉柔和得嗓音輕輕的哄著,楚愉卻不開心,心想,鳳棲山得房子再大再漂亮,也隻是從板橋山搬到鳳棲山,房子大了一點,籠子也大了一點而已。
不過也知道不能怪他,他也隻是想保護自己。
他的本性如此,像一頭孤傲得獅子,伸出最尖利得爪子和牙齒,保護他的伴侶和孩子。
他們還要相伴一生走下去,路還長,慢慢來吧,我的小獅子。
其實這段時間霍弈鳴是最累的,沒有請月嫂,而是親力親為的照顧她的月子,同時還要處理霍氏這座龐然大物的繁雜事務,還要壓製拿捏那些蠢蠢欲動的“親人”,另一邊又要查她被劫持的事。
就算是鐵人,也總有撐不住的時候。
如此一想,她哪裏還忍心跟他生氣,伸手環住他的腰,悶悶的貼著他的胸膛軟糯糯的說:“嗯,知道了,我不生氣。”
每當看著她乖巧嬌軟撲在自己懷裏的模樣,霍弈鳴強硬的防備總是會瞬間塌陷,即便處在盛怒,也總能神奇的被撫平情緒。
也許她真的是上天派來拯救自己的人。
強忍著狠狠吻她的衝動放開了她,親手夾了一塊肉喂她,楚愉才又勉強吃了幾口。
稍晚一點去看過艾艾,小夫妻倆回到房間洗漱,早早就躺下說著悄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