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高韻調查過霍弈鳴,隻能查到他和齊老有來往,再深層的關係就查不到了,現在想來以齊老的身份,不允許別人查到的東西,自然如何都不會讓你查到。
她摩挲著石桌上的鳴字,也許從某個層麵上來講,齊老在霍弈鳴心裏的地位更像是一位亦父亦師的存在。
到底是怎樣的環境能逼得一個十幾歲的孩子隨身攜帶匕首?甚至有了殺人的念頭。
小小年紀就被父親扔到異國他鄉不管不問,在最孤單最恐懼的時候,是齊老的出現,攔住了這個差一步就要誤入歧途的少年。
楚愉下意識的將自己代入到他當時的狀態,也許是和霍弈鳴的感情已經互相融入到彼此的骨血之中,共情來的又快又猛。
眼淚猝不及防的掉落,擦都擦不完。
男人慌了,蹲在她身前給她擦淚,冷峻的臉上哪裏還有半分沉穩。
“這是怎麼了?為什麼哭?”
眼淚模糊了她的視線,楚愉看著眼前他的輪廓哽咽著說:“你當時一個人一定又孤單又難過,如果當時我在你身邊就好了,我怎麼認識你這麼晚啊老公。”
霍弈鳴心裏暖呼呼的,卻又哭笑不得,他摸著她的小臉聲音低沉而溫柔。
“你當時隻是個六七歲的小娃娃,就算在我身邊又能做什麼?還不是跟我一起受苦?”
當時霍振海還顧念他是自己的血脈,扔到米國的同時是給了最基礎的生活費的,隻是他隨意的將這件事交給了阮琴,而阮琴就自然而然的昧下了這筆錢。
當時被人搶劫的錢包裏,放著的是他去垃圾場了半個月才賺到的一點錢。
老板看他年紀小又是外國人,把薪水壓得很低,他沒辦法,為了生存下去隻能咬牙去做,一天最多吃幾片麵包充饑。
所以那筆錢被搶走的時候,他像瘋了一樣追上去,難以想象一個十幾歲的孩子如何能單殺一個身材壯碩的成年人。
而那個時候,同樣在米國的楚愉,正被爸爸媽媽像小公主一樣嬌寵疼愛著,因為不肯吃飯被爸爸端著碗跟在屁股後麵哄著吃。
楚愉越想越難過,哭的停不下來。
哭的霍弈鳴心揪著疼,他起身將她擁在懷裏,輕聲哄著,“不許哭了,肚子裏還懷著寶寶呢,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我現在不是好好的陪著你嗎?”
“嗯!以後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我都會陪在你身邊,我們、我們永遠不分開。”楚愉環抱著霍弈鳴的腰,哭的直打嗝。
霍弈鳴喟歎一聲,雖然寶貝說的話他很喜歡聽,可心也太軟了,如果被她知道在他身上發生的其他事情,還不知道哭成什麼樣子。
果然是水做的小女人。
霍弈鳴又哄又親的,才讓楚愉好不容易不再流淚,纖長濃密的睫毛被淚水浸濕打了綹,眼尾、鼻頭和嘴唇紅紅的,看起來好不可憐。
樹林裏濕氣重,又沒到炎熱的時候,擔心她著涼便早早回去別墅,走到門口的時候,發現門外停著一輛黑色奔馳。
車牌號也很氣派,清一色的3。
這種車牌號出現在京市,恐怕不是非富即貴能描述的。
霍弈鳴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神色凝重,攬著楚愉的肩膀說:“一會兒跟著我,不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