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落下,霍弈鳴意外的看向小妻子。
楚愉在他這裏,一直乖巧嬌軟的像隻小貓,極少有這種主意鮮明的時候。
一向說一不二,被人尊崇的齊老被她噎了一下,花白的眉毛果不其然豎了起來。
他在位置上多年,還沒有幾個人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講話。
威嚴厚重的視線沉沉的壓過來,整個餐廳的氣壓仿佛一瞬間降下許多,
“丫頭,你說什麼?”
楚愉也不是隻會說狠話的二愣子。
她放下手中吃剩的骨頭,伸到霍弈鳴麵前,意思很明顯。
擦手。
霍弈鳴挑了挑眉,拿起旁邊準備好的毛巾給她擦拭著纖細手指上的油漬。
黑白分明的眸子看過來,“齊老,我想您應該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這裏不是您的辦公廳,是您的家。”
齊老眉頭皺的更深。
擦完手,楚愉挺著肚子從椅子上站起來。
不顧老人漆黑的臉色,扶著他的胳膊將老人扶到餐椅旁邊。
齊老沉著臉冷哼一聲,坐在椅子上。
“你又有什麼花樣?別拿對弈鳴小子的那套對付我,我可不像他耳根子軟。”
某個耳根子軟的男人嘴角揚起不明顯的弧度,期待的看著自家小妻子。
“您是我丈夫的良師,也是他的義父,我就是您的兒媳,艾艾和肚子裏的這兩個就是您的孫子孫女,既然是一家人,那我今天和您還有弈鳴說一下我的想法,您可不能生氣,”
“我可以理解你們對孩子的期待,可是他們也有自己選擇的權利,艾艾還小,雖然弈鳴已經決定要將他送到國外的教育機構培養,但以後要做什麼,還是要看他自己,不一定會走你們預設好的路,你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齊老當然不是她一兩句話就能說動。
但臉色已經不像方才那樣嚇人。
他深沉的目光看向楚愉。
“丫頭,你知道我和弈鳴為他鋪好的路,是多少人幾輩子都達不到的高度嗎?你的自由主義固然好,但真的是為他好嗎?”
“您覺得為他好,那您問過他自己嗎?”
齊老瞪她一眼,“怎麼問?他才這麼丁點兒大,胡鬧。”
楚愉也不惱,她走到齊老身後,主動給齊老按著肩膀。
“那就等他大一點再問呀?您這麼疼孫子,也不希望他以後做自己不喜歡的事情吧?”
盡管齊老短時間內不可能扭轉想法。
但好在,這次齊老並沒有直接反駁或者訓她。
他歎了一聲,“行了,別跟我這兒賣乖,一會兒你家弈鳴小子又要心疼你手累。”
說著便起身回了房間。
霍弈鳴起身扶著她坐下,手臂從身後撐在桌沿,如此便將她禁錮在懷裏。
“寶寶剛才……很硬氣,不過那些話,是說給我聽的吧?”
她轉過身子,仰起頭吧唧親了一下近在咫尺的俊臉,嬌俏的說:“老公真聰明!”
瞧著她如水的眸子,霍弈鳴勾起唇角,“答應我,別想那麼多,我不會虧待我們的孩子。”
“那當然!”楚愉嬌哼一聲,“你敢對他們不好,我跟你沒完!”
雖然是威脅,但從她這張小嘴裏說出來,著實沒有多大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