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愉不動聲色的說:“他生氣關我什麼事。”
南姨皺了皺眉,猶豫再三才說道:“他砸了房間裏所有的東西,然後派了人出去,至於做什麼我不得而知。”
勺子在粉嫩的唇瓣停下,抬眼看向一臉凝重的南姨。
努力回想著之前和施先生的對話,似乎明白了他為什麼生氣。
霍弈鳴有危險!
這個想法猛地蹦出來,手指一顫,手中的白瓷小碗沒拿穩掉在了地上。
湯灑在腳下的地毯上,弄髒了一片。
“這是什麼了?”南姨彎腰將小碗撿起來放回餐桌上,就撞進一雙如水般清澈的眸子裏。
這雙水眸的主人帶著淡淡的哀求。
“南姨,你幫幫我好不好?我必須要出去,我的丈夫可能有危險。”
南姨肯和她說這些,自然是想幫她的。
楚愉在賭,賭她同為女人的惻隱之心。
眸子裏的緩緩湧上淚水,沾濕了睫毛,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絕望。
“剛才施先生說,隻有我懷了他的孩子才能離開這裏,可是,可是我有丈夫的,如果要我給他生孩子,我寧願去死……”
她本就生的極美,又故意露出柔弱的一麵。
南姨在聽到施先生要她生孩子的事,臉上瞬間露出幾分驚恐的神色,猛地搖搖頭。
“不!你不能跟他生孩子的!不可以的!你們是……”
在最後關頭,南姨突然住了嘴。
她看到楚愉眼中的疑惑,慌亂的垂下眼睛,顫抖著嘴唇說:“我去給你換個碗。”
亂晃而逃似的離開房間。
楚愉方才眼中的哀戚無助瞬間消失。
剛才聽到施先生要和她生孩子怎麼驚恐成那樣?
睡了一覺醒來,迷迷糊糊的揉了揉眼睛,瞬間,她感覺到屋子存在著一股陌生的氣息。
她整個人清醒過來,撐起身子看過去,就見一身黑衣的施先生正坐在沙發上。
與以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很陰鷙,冷的人骨頭發涼。
她撐起身子靠在床頭上,放在被子裏的手緊緊的捏著她之前從抽屜裏拆出來的金屬滑軌。
滑軌被她處理過,勉強能用作防身的兵器。
“醒了?”
她嗯了一聲,“施先生有事?”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今天的施先生不太對勁。
一個人的情緒是多變的,可氣質和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卻不會輕易改變。
今天的施先生,給她的感覺是全然陌生的。
他身上氤氳著濃濃的壓迫力,是上位者獨有的從容和睥睨一切的尊貴。
就像霍弈鳴,他的身上就有這種獨特而顯見的氣質。
裝是裝不出來的。
聽到她喊他施先生,他自嘲的笑了。
半晌,才睨著她淡淡的說:“是誰讓你這麼稱呼我的?”
楚愉不知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如實說道:“是南姨,這段時間我一直這樣稱呼您,有什麼問題嗎?”
“哼,肖南。”
原來南姨本名是肖南。
接著,施先生又問道:“你隻有二十一歲,卻已經生了三個孩子,霍弈鳴是把你當生育機器在用嗎?”
楚愉不願意聽別人說自己的丈夫,冷下俏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