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愉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墨辰溪正守在外頭。
看到她黑漆漆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自己,他突然有一種陰風在背的感覺。
“怎麼了?是不是吃到什麼東西了?”
見她不說話,墨辰溪急了,“我這就去把廚子辭了!”
他剛轉過身,就聽楚愉冷淡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你昨晚去哪兒了?”
“我?”墨辰溪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如實說道:“還不是施鍾林養著的那群雇傭兵,跟著跟蹤器摸到這附近,被我的人發現,火拚了一場,結果誰都沒賺著便宜,我的人受傷了,我在醫院待了一晚上,白天又去了集團總部。”
說著,他有些委屈的看著她,“忙完事情就緊趕慢趕的回來陪你吃飯,小素素你還這麼冷淡……”
楚愉無暇顧及他的討好,她一針見血的抓住重點,微微皺起眉頭。
“跟蹤器?哪裏來的跟蹤器?”
提到這個,墨辰溪的眼神有些怪異,“在你訓練服的腰帶上。”
“既然能放在你的腰帶上,一定是離你很近的距離才會成功。”
他靠近一步,聲音低沉而危險,“所以,你們一定以很親密的距離接觸過。”
楚愉在聽到顧晟這個名字的時候,所有的信息好像被一條無形的線串聯了起來。
她離開之前,顧晟站在車窗外盯著她的眼神浮現在眼前。
他篤定她跑不了……
因為在他房間的時候,她身上就被放了追蹤器,他可以輕而易舉的找到她的所在。
然後利用他手下的人調虎離山,自己則悄然無聲的出現在她的房間裏。
那雙軍靴的模樣在腦海中逐漸清晰。
好像,顧晟的確有那樣一雙靴子。
她突然覺得頭暈目眩,身體晃了晃。
墨辰溪從方才就發現楚愉的臉色越來越白,漆黑的眼珠急速的動著,不知道想到了多可怕的事情,眼角迅速呈現紅潤的顏色。
整個人搖搖欲墜。
他趕忙扶住她,急切道:“到底是怎麼了?”
說完便將她攔腰抱起來,大吼道:“叫醫生!”
楚愉終於被他的吼聲扯回了些許神智,她蒼白著小臉搖搖頭。
“我沒事,不用叫醫生,也許是太累了,再睡會兒就好了。”
原本就軟糯的嗓音這會兒有氣無力的,讓墨辰溪的心也跟著揪著疼。
他抱著楚愉大步上樓放在臥室的床上,俯身將手摸上她的額頭。
誰知她馬上歪過頭,仿佛他的手上有毒藥一般不能碰觸。
“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說完便翻過身去背對著他。
墨辰溪如果看不出她有問題,就白對她心心念念這麼久。
可現在小人兒根本不準備跟他說怎麼回事,他生怕再追問反而更加惹惱了她。
便點點頭,有些低落的說:“好,我今天哪兒都不去,就在家裏陪你,有事就叫我,乖啊。”
他的話自然沒有得到回應。
待門終於關上,楚愉壓抑的淚水才湧了出來!
她生怕哭出聲來會引人注意,不敢哭的太大聲,將手指放在唇間死死的咬著,細嫩的嗚咽聲從口中溢出,大顆大顆晶瑩的淚水全數藏進了枕頭裏。
可是淚水越來越多,哭聲幾乎控製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