宓桃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生出這樣奇怪而可怕的想法。
可在聽到顏如玉說那些話的時候,她當真是下意識就想到了聞淮辭。
或許是因為,昨天聞淮辭輕易就製服了鄭有書,而顏如玉也那麼聽聞淮辭的話,他讓她過去,她就過去了?
隻是話堵在喉嚨口,最後三個字怎麼都問不出來。
如果真的是他該怎麼辦?
宓桃渾身僵硬,涼風從腳板心朝身體裏灌,既慌又恐。
聞淮辭微微眯眸,看了眼她掉在地板上的手機,手機屏幕朝上,還沒熄滅。
他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她想問什麼。
唇角微動,他笑得有幾分涼,“桃桃是想問,顏如玉說的那個喜歡看人流產的變態,是不是我?”
宓桃瞳孔微縮,聞淮辭笑意更冷,“怎麼桃桃覺得,我是那種人嗎?”
他冰冷的神色讓宓桃無措,“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
她否認得很無力,畢竟她的確懷疑了他。
聞淮辭閉上眼,語氣透出幾分傷,“桃桃不信任我。”
宓桃更亂了,“聞淮辭,我……”
他忽而輕笑,“不過沒關係,是我做的還不夠好,所以桃桃才不能全心全意的相信我。”
似乎他真的永遠不會對她生氣,不管她說什麼想什麼他永遠都隻在他自己身上找問題。
這樣的聞淮辭,讓宓桃更加愧疚了。
她緊咬唇,最後低頭,弱弱道:“對不起。”
聞淮辭摸摸她頭發,“說了不怪桃桃,不用說對不起。”
不等她再說話,他又說;“不過,雖然我不是那個人,可我知道那個人是誰。”
宓桃一愣,“你知道?”
聞淮辭點頭,沒有絲毫隱瞞,輕飄飄道了三個字,“賀裕行。”
“?!”
宓桃的神色已經不是震驚可以形容了。
什麼行?
是她聽錯了吧?
她吞吞口水,盡量壓下驚愕,“不是,你有證據嗎你說是他?”
不會是因為原主喜歡賀裕行的緣故他到現在還在吃醋,所以故意說是賀裕行的吧?
宓桃懷疑的眼神毫不掩飾,聞淮辭眸光輕狹,“怎麼桃桃懷疑我的時候完全不用證據,可說是他,就需要證據了呢?”
“……”
宓桃不太自在,“你剛才不是都說不怪我了呢,怎麼還有回馬槍的?”
“可是桃桃雙標了呢。”
聞淮辭冷嗬,“還是說,在桃桃心裏他就是高風亮節的好人,而我就是那種心胸狹隘,會因為爭風吃醋而冤枉好人的惡、人?”
他最後兩字咬得略重,宓桃無奈,“好好好,是我錯了。”
道歉得不太誠懇,說完又問一次,“可是這件事真的不能開玩笑,真的是他嗎?”
她過於不信任的態度隻讓聞淮辭冷笑,他毫不遲疑,“是。”
宓桃和他對視著,他雖然麵帶冷笑,可眼神卻是認真而篤定的,完全不像在騙她。
何況這種事過於嚴重了,他也的確沒有騙她的必要。
宓桃忽然又想到自己做的夢,夢裏賀裕行冷漠至極說要讓她好好享受接下來的一切。
別說,那時候的他看起來,的確像是什麼都能做出來的變態。
宓桃心跳怦怦怦,“如果賀裕行真的是那個變態,那小糖人不是很危險?”
她臉色驟變,“不行我要去告訴她,讓她離那個變態遠一點兒。”
聞淮辭適時拉住她,在她回頭時無奈道:“換衣服。”
宓桃愣了下,忙點頭,“哦哦,對,換衣服。”
換好衣服,又被聞淮辭逼著吃早餐。
宓桃著急又無語,“吃什麼早餐啊,小糖人還在等我救她呢。”
“你以為你是什麼江湖俠女?”
聞淮辭輕嗤,“何況賀裕行要對她做什麼,還能等到你現在去救她?”
他按著她在吧台坐下,“再著急也不急這一頓早餐的時間。”
宓桃雖煩躁,卻也覺得他說的對。
她現在的確不太冷靜,還是得自己先冷靜下來,消化消化這個事兒。
不然她就這樣跑去跟宓糖說,宓糖也不一定信她,說不定還要以為她又在故意搞事兒了。
宓桃深呼吸,稍微冷靜下來,就覺得處處迷惑?
賀裕行是甜寵文男主啊。
有這麼變態的甜寵文男主嗎?
她又回憶起自己的夢。
其實細想想,她的夢真挺奇怪的,說是小說裏原主經曆過的內容吧,又不太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