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是他!

那段荒唐的回憶又被勾了起來。

能坐主位顯然地位不低。

見謝姒音愣住了,張導手肘碰了碰她,提示道:“那位是沈總,最大的投資方。”

謝姒音立刻恢複假笑:“沈總好。”

沈寄舟把玩著銀質打火機的手沒有停頓,懶懶的掀起眸子看了她一眼,隨後默不作聲。

既然沈寄舟被稱作沈總,地位還不低,謝姒音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江城除了沈氏集團那位,還能有誰敢稱沈總。

好端端的,謝姒音怎麼就招惹上那位了呢,還把他當做酒吧的‘小哥哥’。

大佬能看上她那幾張嫖資嘛!

一頓飯吃的無比焦灼。

謝姒音一邊假笑著回應導演們的問題,一邊提心吊膽的祈禱沈寄舟不要記得她。

席間有好幾次都跟沈寄舟眼神對上,他涼薄如水的眼神如一盆冰冷的水澆在謝姒音心上。

大佬該不會記恨上她了吧!

謝姒音表麵強壯鎮定,實際上如坐針氈,好不容易尋了個空子出去緩緩神。

她怕自己在包廂裏再待上片刻,會被包廂裏的氛圍窒息而亡。

洗手間裏,謝姒音接過水龍頭下的水一遍遍清洗灼熱的臉蛋,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看著鏡中麵色薄紅的自己,謝姒音暗罵自己沒出息,拍了拍臉蛋,抽出紙巾擦幹水珠。

轉身欲離開洗手間,一個人影突然出現,把她狠狠的抵在洗手池邊。

“!!!”

謝姒音猝不及防,後背在洗手池邊緣撞了一下,痛的皺起眉頭。

凜冽的木質雪鬆味飄入鼻尖,猶如冬雪般清涼,男人灼熱的呼吸打在她的臉上。

謝姒音抬起頭看著近在咫尺的男人,男人眼底幽深暗沉,翻滾著駭人的情緒。

謝姒音呼吸慌亂了片刻,驚呼:“沈總!請你自重!”

謝姒音想擰開沈寄舟的手,卻被輕而易舉的單手鉗製住。

沈寄舟一隻手勾起謝姒音的下巴,大拇指在她鬢邊磨了磨,把她未擦幹的水珠抹去。

“才幾天不見,謝小姐都對我生分了,那晚在床上謝小姐可不是這麼喊我的。”

沈寄舟似笑非笑的聲音響起,把謝姒音的記憶帶回,臉蛋又染上緋紅。

謝姒音沉默著,打算當隻鴕鳥。

“謝小姐還說會對我負責的,用過就不記得了?那我可得好好幫你回憶回憶。”

沈寄舟頃刻俯身,灼熱的氣息拂過謝姒音耳畔,激起她一陣顫栗。

被圈在這方寸之地,身後是冰冷的洗手台,前方抵著沈寄舟健碩的胸膛。

謝姒音想逃都逃不了。

“對不起!我錯了!”

眼看沈寄舟就要來真的,謝姒音眼一閉心一橫,識時務的低頭認錯。

沈寄舟唇齒溢出笑意,不吃她這一套,大拇指摩挲著她的下巴:“說說看錯哪了。”

錯哪了?她怎麼可能有錯!她當然沒錯!

但她哪敢這樣說。

謝姒音揚起小腦袋,偷偷瞥了眼沈寄舟,後者目不轉睛的盯著她,不錯過她的一絲小情緒。

醞釀良久,謝姒音弱弱的開口試探道:“我……我不該把你當鴨子?”

話音剛落,謝姒音就察覺到掐在她下巴處的手收緊半分。

“對不起對不起!沈總我真的錯了!”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謝姒音委屈,但她不說꒦ິ^꒦ິ

“再給你一次機會,我的耐心是有限的。”

謝姒音認真反省:“是我喝昏了頭,這件事我絕對不會說出去的,沈總放心。”

但沈寄舟似乎不是很滿意,他點點頭說道:“還有呢?”

輪到謝姒音錯愕了:“還……還有?”

謝姒音忘的一幹二淨,沈寄舟好心的提醒:“你撞了輛邁巴赫。”

什麼?!車上的人竟然是他,也就是說謝姒音嫖了他的人,還撞了他的車!

老天爺!什麼戲劇性的事啊!

不過感覺沈寄舟的這句話好像帶著點小幽怨。

謝姒音含淚應下,瘋狂的點頭:“嗯嗯,都是我的錯,修理費用我全部承擔。”

沈寄舟這才滿意的鬆開手,給她機會離開。

謝姒音得到解脫,遲疑的走到門口,又折返回去眼巴巴的問道:“沈總,那個試鏡我還有沒有機會啊?”

沈寄舟雙手撐在洗手台上,剛洗過的臉上還帶點水珠,額前幾縷頭發緊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