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謝姒音心底冷笑,是不是別人不發火就把別人當傻子啊,當初約定好的時間現在就反悔了?
“奶奶,當初我離開的時候說好六年,現在隻不過才四年,還有兩年的時間,您又何必急於一時呢?”
謝老太太渾濁的目光瞥了她一眼,帶著不容置喙的語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容你反抗!”
謝姒音冷哼一聲。
“真以為還是古時候的迂腐思想呢?現在是新時代了,你看有哪幾個會老實的聽您安排。”
“我看你就是在外頭學壞了!馬上退出那什麼的娛樂圈。”
謝姒音一字一頓的拒絕。
“不 可 能!您操控完您兒子,現下又想來操控我?我不是提線木偶,難道你也想我像父親那樣以死明誌嗎!”
被謝姒音戳到短處,謝老太太也顧不上追究謝姒音從哪知道的她父親去世的真相。
被氣的不停咳嗽起來,手在身上摸索著,拿出一瓶藥倒出幾顆顫抖的放進嘴裏。
看著謝老太太一副吊著一口氣的模樣 謝姒音甚至生出了一個惡毒的想法:
若是謝老太太就這樣去世了,自己父親是不是不會那麼孤獨。
蔣尋意臉色也難看了半分,扯了扯謝姒音,語氣帶著一絲焦急和不悅:“不要說了,乖點坐下,別惹你奶奶生氣。”
周邊的傭人都大氣不敢出,一個個低垂著腦袋,生怕做錯事再次惹怒謝老太太。
“這一個個的都是怎麼了?”
一道爽朗的中年男子聲音打破了場麵的僵硬。
他臂彎搭著一件西裝外套,寬鬆的西裝褲也遮不住他有些圓滾的啤酒肚。
男人走到謝姒音身旁安慰性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道:“坐下吧。”
謝姒音順著袖口看向男子,點了點頭,眼尾泛起一絲水霧:“二叔。”
“嗯,二叔在呢。”
隨後謝渝明的目光轉向主位上的謝老太太,勸慰道:
“媽您都這把年紀了,犯得著和小輩動怒嘛,消消氣消消氣,一會我替您教訓阿音。”
然後在謝姒音背上拍了拍,給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可以溜了。
謝姒音冷靜了一會,收斂眸中的水霧,站起身輕聲道:“我先上樓了。”
謝老太太看謝姒音離開,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謝渝明走到謝老太太身邊給她拍背打斷道:
“兒孫自有兒孫福,媽你就別跟著操心了。”
謝老太太深深的歎了口氣,渾濁的目光發散,像是在回憶什麼,隨後她哀淒一聲:“罷了罷了,小輩的事我不會再管,隨她去吧。”
視線看向謝渝明:“你扶我去房裏,我累了。”
一頓晚飯不歡而散,蔣尋意一個人坐在餐桌上,凝望著謝姒音的位置,眉目間不知在思慮什麼。
隨後她也起身離開,筆直倔強的背影在昏暗的壁燈映襯下顯得更加的孤寂。
謝姒音心中的那股氣堵在胸口悶悶不樂,卷翹的眼睫上掛著些許淚珠。
她懷裏抱著抱枕蜷縮在沙發的一角,小小的一團顯得有些無助。
“咚咚——”
房間門被敲響,謝姒音的視線朝門口看去。
“阿音,我能進來嗎?”
是二叔的聲音。
謝姒音吸了吸鼻子,伸出手在眼尾抹了抹,在沙發上坐直,應道:“門沒鎖,二叔直接進來就好。”
謝渝明轉動門把手,徑直走進來。
他換了身家居裝,比穿西裝時更有溫馨的感覺。
謝渝明坐到單人沙發上,裝作沒看到謝姒音紅紅的眼眶,打趣道:
“早知道你這麼快就回來了,我就不讓阿雲這幾天回她外婆家,這樣你還能有個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