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寄舟抬眸順著她的指尖望去,淡漠的臉上露出一絲溫和,卻是無情的反駁道:“不像。”
“哪不像了!明明就很像!”
謝姒音放下她的手,雙手叉腰,氣衝衝的辯解:
“你看左邊那朵是箭,穿過去的就是心,那麼明顯的愛心你看不出來?”
沈寄舟看著她鼓的像河豚一樣的臉頰,剪裁幹淨的手指沒忍住伸了出去,在謝姒音麵前半寸停下。
謝姒音還喋喋不休的跟他一一解釋,突然察覺到身邊的人有些不對勁的安靜,側頭跟他的目光撞個正著。
“你……”
沈寄舟如夢初醒的收回手,垂在身側不自然的搓了搓。
像是掩飾自己的心虛,隨意應和:“嗯你說是就是吧,我們再去別處看看。”
沈寄舟徑直往前麵走去,在一棵榕樹下停留,側目端詳這棵巨大的榕樹。
“這棵榕樹比我年紀都還大,少說都有百來年了。”
謝姒音看沈寄舟停下,以為他對這個感興趣。
誰知沈寄舟又把目光看向榕樹上吊著的一座秋千。
謝姒音也注意到了,平淡的目光微微閃爍,露出一絲哀傷的神情。
走到秋千旁,眷戀的撫摸著秋千上的每一寸,最後在秋千上緩緩坐下,雙腿輕輕蹬著,使秋千晃動起來。
“這座秋千是我父親親手為我打造的,隻可惜……”
謝家長子英年早逝的事情早在上流圈子傳開,都在感慨人生無常,都在替謝家惋惜。
沈寄舟自然也知道,目光看著低頭哀憐的少女,他說不出什麼實質性的安慰的話,最後彙成一句:“節哀。”
謝姒音早就不在意了,搖搖頭看向沈寄舟:“沒事,都過去了,你要不要坐上來一起。”
“不了。”
謝姒音收斂回憶,站起身往旁邊望了望,指著不遠處的湖泊道:“我帶你去看看我養的寵物吧。”
謝姒音不由分說的拉住沈寄舟的袖口,也顧不上什麼名門禮節,帶著他往湖邊一路小跑。
“你看我的兩隻寵物還不錯吧。”
他們站在一處小陡坡上,謝姒音指著湖中央正遊得暢意的兩隻潔白的天鵝,興致衝衝。
沈寄舟這才看清謝姒音口中的寵物原來是兩隻白天鵝:“嗯,謝小姐養的寵物也是如此的不同尋常。”
“那可不。”
謝姒音叉著腰得意洋洋,左顧右盼一番,看到一旁桌上放著白天鵝的吃食籃,小跑兩步走上去拿好。
沈寄舟看她毛毛躁躁的動作,出聲提醒:“這裏是陡坡,小心著點。”
謝姒音不以為意:“沒事,我對我家熟的很。”
剛拿上吃食籃,轉頭朝湖邊走去,許是踩到了白天鵝叼上來的石子,腳下一崴,踉蹌幾步眼看就要往湖裏摔去。
“!!!”
沈寄舟眼疾手快的接住她,一隻手攬在謝姒音的纖腰處,另一隻手護著她的後腦勺,沉聲道:“小心。”
掌心的灼熱透過輕薄的布料烙在謝姒音細腰上,像是烙在她的心間。
沈寄舟的手掌還挑逗似的在她腰間摩挲著,帶著磁性低沉的聲音像是湊在謝姒音耳邊回蕩。
謝姒音耳後根染上薄紅,呼吸亂了半分,手掌抗拒的抵在沈寄舟的胸膛,語氣有些弱:“多謝沈總。”
沈寄舟這才放手,伸出手若無其事的將謝姒音鬢前雜亂的頭發撩到耳後。
“下次可就沒這麼好運了。”
沈寄舟這一句話一語雙關,不知是在說險些摔倒還是正好倒在他懷裏。
謝姒音紅著小臉,顧不上散落一地的吃食,不自在的低著頭:“沈總自便吧,我先走了。”
沈寄舟看了一眼散落一地的飼料,瞥了謝姒音一眼,輕飄飄的說道:“我的話謝小姐可以考慮一下。”
謝姒音哪管他說了什麼話,一心隻想離開這裏,敷衍道:“嗯我會的。”
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小花園。
沈寄舟俯身撿起地上的吃食籃,手指捏起一小撮飼料往湖中投去,心情有些愉快,這一趟拜訪似乎有些意外收獲。